其實這個句子並不應景,對他的講故事這種行為應景的只有一句話,“譁眾取寵”。
不過也正是在譁眾取寵中,他的修行慢慢起步,節節攀升,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借假修真”吧。
此時正是暮sè初上時分。
夜的輕紗,緩緩籠罩,風的氣息,漸漸瀰漫。
也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氣氛下,方天的意識輕輕地恍惚起來,來到了開講這個故事的一二三四次的時候。
第一次開講的時候,他是四級的魔法學徒。
剛來此世,繼承的這具小身體本身,就是三級。而從三級到四級,他是在一頭霧水中度過的。也因此,剛開始講述卡巴斯基故事的時候,對於魔法,對於修行,他其實並無多少了解。
那個時候,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半調子。
或許,說半調子還是美化了他,更嚴格地一點,他連半調子都算不上。
那時,肆意放言,是怎樣的一種傻大膽?
只能說,是前世各種堆積如海的幻想故事,和各路高人怪人奇人神人的經典話語,給了他胡編亂造的勇氣。於是,理所當然的,其時的講述,故事只是故事,不涉修行。
那一節的故事,用一句話來簡單概括,也不過就是卡巴斯基前路已斷,遊歷天下後,在夢中言語的提示下,進入了一個四元素幻境而已。
武者卡巴斯基的入六級前路斷,一方面是切合這個世界目前的現實,另一方面,卻是有感於他自身繼承的只是魔法師學徒階段的一到九級。未來的有朝一rì,他同樣要面對前路已斷這個問題。
於是。這個心結的不經意的醞釀,造就了卡巴斯基故事的開頭。
因此也可以說,講述的時候,他是借卡巴斯基的故事,澆自己心中的塊壘。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故事中。卡巴斯基的感嘆,又何嘗不是他本身對於自己未來前途的憂慮?
那時,他初來乍到。
那時,他一無所恃。
那時。他心如飄萍。
於是,便連四元素幻境的設定,雖各不相同,卻也都帶著一樣的sè彩,貫穿著同一個主題。而那個主題就是——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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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外,他又能依靠誰的安排,來找到自己的方向呢?
答案是沒有誰可以讓他來依靠。
他能依靠的,不過只是他自己而已。
於是直面自己,直面世界。那是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第一次的,全面地、深刻地分析自己。分析這個世界。條分縷析自己的優劣,高處總攬這個世界的體系分支。
那一次分析的結果,是他這株飄萍,在心理上落地生根。
而心理上落地生根的結果,反應在身理上。則是從四級的魔法學徒,晉升到了五級。
那是一個非常值得記念的突破。意義不在於晉升本身,而在於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並且。初步完成了由一個普通人向一個修行者的轉變。
於是,在其後的不久。有了“九天十地破妄滅魔大真法”。
有了“賢聖皆是過來人,我亦將是未來聖。敢問故往今來一切賢聖,你們於起步處,於初級時,有堅定否?有動搖否?有狂妄否?有頹唐否?今朝我既如爾往,他朝我亦如爾今。”
那是前路已明。
那是心志初展。
那是未來有著一個大大的世界,等著他去闖蕩,等著他去開拓。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一路氣勢如虹,衝入了六級。
然後有了卡巴斯基故事裡的那個大廳。
在那個大廳裡,是武林名人堂天地人榜的構建,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上下八界的大世界鋪設,是“人言武到六級盡,今知九級猶未初”的修行展望。
換而言之,那是其時他心裡的宏圖。
剛剛切入修行門檻的志得氣滿,不經意中,被他藉著卡巴斯基的故事,表現了出來。
這第一第二次的講述,可以括為一回,歸結為卡巴斯基的故事,歸結為這個故事的引子,引出龍傲天這個人,引出其後的一系列故事,真正的,涉及到了修行的故事。
於是有了龍傲天的出場,有了三塊石碑,有了三句話。
你從哪裡來?
你是誰?
你到哪裡去?
破入這三句話,便是進入了修行。
於是其後不久,有了“立世、遊世、經世”的提出。
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