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做那藥劑的時候同樣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所以在場幾個人全都“品嚐”過那份藥劑。
此時,灰袍法師會這樣問,毫無疑問的,是作為一個法師,他沒有感覺出那藥劑有什麼作用。
“我倒是能感覺出一點,那東西,能吃飽!”灰袍武者苦笑著說道。
這意思,自也就是說這份藥劑和第一份的那個什麼“暴暴熊藥劑“是絕不能類比的了。或許,正像方天小友說的,這一份藥劑,僅僅只是煮飯用的?
“我們的小天才這又是在幹什麼?放鬆嗎?”紅石鎮中,某旅館後院,濃密的樹蔭之下,兩個都是四十左右的魔法師樣男子正在談論方天這幾天的行跡。
“我有一個猜測,那就是方天閣下的修煉和我們不一樣,我是說,在每完成三級的修煉之後,他都會停下冥想,開始做身體的修煉。”其中一個男子說道“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奧秘?”
“廢話,奧秘那是明擺著的,問題是,我們不可能知道。”另一男子不以為然。
“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從這種晉升後就轉移修煉方向的過程中發現些什麼?比如說,方天閣下現在不再專注於冥想,那麼,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他繼續專注於冥想會怎樣?如果這個時候他不進行身體的鍛鍊又會怎樣?”
男子一邊點按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分析道:“我們多找點人來討論討論,魔法師和武者都找,再找點普通人,加幾個小販進來就行,我相信,我們會發現些什麼的。”
說得時候,他的眼裡閃著光。
另一男子被他說得甚是心動,點頭贊成道:“好!只要稍微得到一點東西,就夠我們受用不盡了!”
“只要稍微得到一點東西,就夠我們受用不盡了!”這其實正是此時聚集在紅石鎮的那數千修煉者裡大多數人的心聲。
他們因為《西遊記》,因為關於方天的傳說,因為好友的邀請……因為種種不一樣的原因到這裡來,為的是什麼?
得到方天的傳承?
其實不是。
他們的奢望沒有那麼高。
“接近他,聽他講一次故事,或者和他談一次話。”然後從蛛絲馬跡中發現點什麼,這才符合他們的預期。
不是全部,也不是很多,只要一點點,一點點由“上位傳承”帶來的向下滲透,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不勝之喜了。真要獲得了方天閣下的傳承,弄不好,那反而會是一件禍事。
這是這個世界的力量者對更高層面力量者的本能敬畏。
敬畏誕生仰望,敬畏也誕生無盡的猜測。
方天晉升六級之後,這短短十數天的時間裡,其異於正常魔法師的行為,引起了眾人太多太多的討論和猜測,並且這種討論和猜測將註定長久地綿延下去,延伸到更為廣闊的區場…
且說安德森。
其實這兩個月來,安德森腦海裡一直盤旋著幾段話,也是安德森以為的方天專門針對他而說的幾句話。
第一段話,便是那神秘武者的四句秘言:“凌厲剛猛,無堅不摧,二十前以之與域內群雄爭鋒。”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友人不祥,乃棄之深谷。”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第二段話,是與之相關的,那個神秘武者刻在自己墓碑上的話:“劍魔獨孤求敗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第三段話,則是方天刻在井中,寫給他的話:“累汗成土砌階上,上到井外便是天。”
安德森的腦海裡來來去去,去去來來的,就是這幾句話。每天晚上,躺在井中,外面的天地沉寂下來,這幾句話便在他的腦海裡翻滾。
身下冰涼的觸感時時會提醒著他,這是地下,這是井底,這是小弟所講的“坐井觀天”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看“天“究竟能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對於安德森來說,感受不一。
有的時候,他會看到一片灰méngméng的,沒有什麼驚喜,也沒有什麼失望。這就好像他這一生的從三十歲到四十歲的一段歲月,過得很平靜,沒有什麼bō瀾,未曾期待過什麼,也未曾失去過什麼。
有的時候,他會看到風嗚嗚地在井壁上空吹響,好像不甘地發出一聲聲嗚咽。
安德森曾特意挑好幾次這樣的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