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投下自己的資本。在這一點上馬爾薩斯先生及其人口論是完全對的。這種奴隸制和舊式的公開的奴隸制之間的全部差別僅僅在於現代的工人似乎是自由的,因為他不是一次就永遠賣掉,而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按日、按星期、按年賣掉的,因為不是一個主人把他賣給另一個主人,而是他自己不得不這樣出賣自己,因為他不是某一個人的奴隸,而是整個有產階級的奴隸。對於他,事情的本質並沒有改變,這種表面的自由一方面雖然也一定會給他帶來某些真正的自由,可是另一方面也有它的壞處,即沒有人保障他的生計。他的主人(資產階級)如果對他的工作、對他的生存不再感到興趣,就隨時可以把他趕出去,讓他去餓死。可是,對資產階級來說,現在的情況比起舊的奴隸制來卻是無比地有利:他們可以隨便在什麼時候辭退自己的工人,同時並不因此使投下的資本受到損失,工人勞動的代價無論如何要比奴隸勞動的代價便宜得多,這是亞當P斯密為了安慰他們而給他們算清了的G。
因此也可以說,亞當P斯密在另外一個地方所做的論斷是完全對的,他說:“對工人的需求正如對任何其他商品的需求一樣,它調節工人的生產,調節所生產出來的人的數量,如果生產進行得太慢,需求就會使它加快,如果生產進行得太快,需求就會使它緩慢下來。”這種情形和任何其他商品的情形完全一樣:如果工人不夠,他們的價格(即他們的工資)就上漲,他們就生活得比較好些,結婚的人多起來,出生率逐漸提高,養活的孩子也多起來,直到有了足夠的工人為止;如果工人太多,價格就下跌,失業、貧困、飢餓以及由此而引起的疾病就都出現了,而疾病就會消滅“過剩人口”。發展了亞當P斯密上述論點的馬爾薩斯在斷定總有“過剩人口”存在,斷定世界上的人總是太多的時候,也是能自圓其說的;只是當他斷定世界上的人多於現有生活資料所能養活的人的時候,他就錯了。“過剩人口”的產生不如說是由於工人彼此間的競爭,由於迫使每個工人每天都竭盡全力去工作的競爭。假定某個廠主每天可以僱十個工人做九小時工,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時,那末他只要僱九個工人就夠了,而第十個人就要沒飯吃。在對工人的需求不太大的時候,廠主就可以乘機用解僱的威脅來迫使九個工人拿同樣的工資而每天多工作一小時,即工作十小時,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把第十個工人解僱,並把他的工資省下來。在這裡小規模地發生的事情,在全國範圍內大規模地重演著。由於工人彼此競爭而使每一個工人的勞動生產率達到最大限度,由於分工,由於機器的應用和自然力的利用,許多工人就沒有工作做。市場失去了一批顧客,因為這些失業工人已?什麼都買不起了。他們過去所需要的那麼多的商品已?不再需要,因而也用不著再製造了。過去製造這些商品的工人也失了業,市場又失去了一批顧客,事情就這樣?環不斷地繼續下去,或者說得更確切些,假若沒有其他情況插進來的話,事情就會這樣繼續下去。工業中採用了上面說到的那些可以增加生產的手段,這就逐漸使生產出來的商品價格降低,從而使這些商品的消費量增加,因此,相當大的一部分失業工人終於又在新的勞動部門找到了工作,自然這是?過了長期痛苦的。如果這裡再加上英國近六十年來對國外市場的侵佔,以及由此產生的對工業品的需求的不斷的和迅速的增加,那末對工人的需求就增加起來,而人口也以同樣的比例隨之增加起來。這樣,大不列顛的人口並沒有減少,而是以驚人的速度增加起來,並且還繼續在增加。雖然工業不斷在發展,雖然對工人的需求大體上是在增加,但根據官方各政黨(託利黨、輝格黨和激進黨)的供認,英國?常有過剩的無用的人口,而且工人之間的競爭一般總是勝過爭奪工人的競爭的。
這個矛盾是從哪裡來的呢?是從工業和競爭的性質本身以及這種性質所造成的商業危機來的。在目前這種不以直接滿足需要為目的而以賺錢為目的的生活資料的生產和分配的混亂制度下,當每一個人自己冒著風險去工作並使自己發財的時候,停滯現象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例如英國供給許多國家各種各樣的商品。即使某個廠主知道某種貨物在每一個國家裡每年要消費多少,但他究竟不知道這種商品在每一個時間內在那裡有多少存貨,更不知道他的競爭者往那裡運去多少。他只能根據?常波動的價格對現有的存貨和需要的情況做出不可靠的推測,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商品送出去碰運氣。一切都是盲目的,是瞎碰,是或多或少地靠機會的。只要好訊息從某個市場傳來,每個人就把所有能送出去的東西都送到那裡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