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還在呢?”邱衡立即把自己的處境說了一遍,邱白露聽後直皺眉。趙清持冷眼旁觀,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一番交談之後,邱衡上了邱白露的車,當然,還有趙清持。邱白露喝了點酒,邱衡堅決不同意他開車,趙清持理所當然地坐在了駕駛座,開車前她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邱白露,“要先送你回家嗎?”邱白露從後視鏡裡撇了邱衡一眼,笑道:“先去你們想去的地方吧,我讓司機來接我。”邱衡想去看電影,趙清持便將車開到城市廣場,邱衡下車的時候,萬般不捨地看向車裡的邱白露,“爸爸,你真的要在這邊等司機來接嗎?”邱白露笑著擺擺手,“沒事,你們快去吧。”邱衡離開兩步後又跑回來敲車窗,趙清持就站在兩步外的距離盯著車裡的邱白露看,邱衡俯身和邱白露說著什麼,趙清持靜靜地等。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年輕人,有彩色的氣球從趙清持眼前飛過,她散漫地抬起眼追尋,等到氣球消失不見,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臂彎。她低下頭,看到邱衡不好意思的笑,她說:“和我爸爸一起去看電影吧。”趙清持抬頭,正瞧見邱白露微微笑著的眼,然後她聽到自己笑著答道:“好啊。”邱衡挑的電影是一部懸疑愛情片,他們三個人並排坐在貴賓室的長沙發上,趙清持坐在中間,她的左手邊是邱衡,右手邊是邱白露。電影前半部分驚悚的畫面較多,邱衡一遇到嚇人的鏡頭便兔子一般往趙清持懷裡跳,趙清持受不了這種親暱,邱衡一靠近,她便往另一邊躲,兩個人像颱風過境後的歪脖子樹,奇怪地倒向沙發最邊上的邱白露。邱白露雖然喝了點酒,但整個人從頭到尾穩如泰山,居然硬是撐著兩個人的重量巋然不動。趙清持到避無可避的時候,只能半扭著身體讓邱衡靠著了。電影中段好似進入了綿延無期的少女內心戲,邱衡睏意上湧,靠著趙清持的肩,漸漸入睡,她一睡著,趙清持沒了較勁的對手,扭動著身體想讓自己坐直。“別動。”邱白露忽然出聲,聲音壓得極低。趙清持側頭看向睡得渾然忘我的邱衡,低聲說道:“你果然疼女兒。”邱白露不置可否。趙清持盯著閃動的電影螢幕,笑道:“邱白露,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向我坦白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就原諒你,咱們還是朋友。”邱白露看向趙清持,他的側臉在螢幕折射的白光中顯得高深莫測,“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為什麼?”趙清持奇怪道:“我有權利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被同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吧?還有邱衡,你難道不擔心她知道一切後,記恨於你嗎?她……很尊敬你。”“我知道。”邱白露坐得筆直,他的肩膀上壓著的是趙清持,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力量,有壓迫,也有溫暖,像罌粟一般,在沉重背後,是甜蜜到懾人的癮,“……清持,你不會明白的。”“什麼?”趙清持果然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邱白露卻不願再說,他朝向螢幕,笑道:“你看,兇手要出現了。”趙清持看向螢幕,螢幕裡,一直戀慕著女主角的男孩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他的眼在巨大的螢幕裡因憤怒和悲傷而睜大,他說:“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熟睡中的邱衡動了動脖子,悠悠轉醒,“嗯……到哪了?誒?這個男的是誰?”趙清持低笑,“你都沒注意到他嗎?他暗戀女主角很久了啊。”邱衡揉著眼,嘟噥道:“我怎麼會注意到?這麼不起眼的人。”趙清持笑道:“看來你眼神不好。”邱白露低聲笑了,“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