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高聳了許久後,才以絕佳的自制力將滿腹的怒火壓制下去。
“林二。你可知,王爺已在三年前就和靜雅郡主有了婚約?”
“奴才知曉。”林二疑惑地眨了眨眼,望了望面色如常,不發一言,看著就讓人覺得莫測高深的杜偉澤,再望了望眼前臉色變得越發青黑的杜管家,只覺得自己愈發地迷惑了。
奈何,今日的杜管家可不打算再像往常那般為林二細細解惑了,而是繼續道:“我大梁貴女雖不像前朝那般‘足不出戶’,但佟府是百年望族。自是比一般的世家貴族還要注重女兒的清譽。你可知,方才你隨意說出來的那番話,若是傳揚到了外面。大家會如何想?”
“這……”林二的嘴唇蠕動了好幾下,雙手也跟著抓撓起頭髮來,滿臉的為難和尷尬。林二為人雖憨傻,但倒也不是一個真正蠢笨的人,否則即使靠著杜管家的幫助而進入齊王府做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從一個普通的粗使下人提升為看守側門的下人。
見狀,杜管家再次嘆了口氣,朝林二使了個眼色。
“撲通!”
林二的嘴唇緊抿著,放在身側的雙手攪弄著衣襟,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著,臉色更是不知何時已慘白如紙:“奴才知罪。但請王爺責罰。”
“磕!”
伴隨著茶杯放在桌上傳來的清脆聲響,是杜偉澤看向杜管家時那滿含深意的眸光。
“罷了。”杜偉澤擺了擺手,道:“這也是本王的疏忽。忘記告知你們那國公府的大小姐已搬回國公府居住,不再住在長公主府,也不會再像往常那般代靜雅郡主轉交送給本王的禮物。”
“這一點,倒是本王的疏忽了。”
“不,王爺。這是老奴的失職。”杜管家忙不迭地彎腰,一臉恭敬地請罪道:“佟府的家教森嚴。老奴也未料到那大小姐愛慕王爺至深,竟然在回了國公府後,竟然還打著代靜雅郡主送禮物給王爺的藉口而明目張膽地派人送禮。”
“回頭,老奴就會吩咐下去,若再有此事發生,務必讓他們先回秉老奴,由老奴親自出面處理此事。”
“嗯。”杜偉澤微微頜首,道:“杜管家,你辦事,我放心。”
杜管家心口為之一鬆,知曉杜偉澤已將此事揭過,遂一臉感激地說道:“老奴不敢當,為王爺辦事,是老奴的福份。”
這回,林二也終於機靈了一回,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後,情真意切地道:“多謝王爺,奴才下回定當注意,絕不再犯。”
杜偉澤擺了擺手,示意林二離開後,才再次看向杜管家,仿若漫不經心地說道:”杜管家,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你去處理。”
杜管家只是略微思索了下,立刻就明白了杜偉澤的話外之意。即使他早已知曉杜偉澤心性冷情,但,乍聽得此言,依然難免有瞬間的怔忡。
杜偉澤仿若未察覺到杜管家心裡的波動似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可是還有什麼不太清楚的?抑或是杜管家你其實也無法辦妥此事?
“王爺恕罪。”杜管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上冷汗直冒,心裡也生出淡淡的惶恐:原本,剛才杜偉澤並未原諒他,而若他不能應下此事,那麼……
腦子裡浮現諸多念頭的同時,杜管家只覺得自己猶如突然從萬丈懸崖上面墜落到深淵裡,上不沾天,下不著地,叫天喚地求救無門!
末了,杜管家微闔雙眼,將眼眸裡的所有情緒全部收斂起來後,再次睜開雙眼時,又是一幅平日裡令下人敬仰的嚴肅模樣:“老奴定當盡全力辦妥此事,以為王爺分憂。”
杜偉澤眼眸裡異色連閃,右手手指再次微屈,緩慢且堅定地敲打著桌面:“好。”
杜管家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順利地落回原地,不知何時緊繃的身子也放鬆。
“將之前白小姐送來的東西找出來,和這次的東西一起還回白小姐。”說出這句話時,杜偉澤也不由為之一怔,眼前仿若出現了白冬瑤那炫然欲泣的柔弱惹人憐惜的模樣。
他慢慢地起身,伸出雙手,朝前探去……
才剛剛抬起頭的杜管家,看見這一幕時,立刻傻眼了,那張嘴巴更是張得老大,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不過,許是杜管家平日裡也經常遇見此等詭異之事,抑或是跟在杜偉澤這個陰險狡詐的王爺身旁久了,那心裡承受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拓展,總之,很快,杜管家就迅速回過神來,然後忙不迭地垂眉斂目,甚至還誇張地以額頭觸地,一幅未得到杜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