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出去一步。他一次又一次地從邵穎那裡滿足了那方面的慾望,可是完了之後,是一次比一次恐怖,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這個女人吃掉了。
禮拜一下了班,天又要黑了,黃三木滿心希望天不要黑,可是天還是那麼快就黑了。怎麼辦?逃!快點逃出去!
黃三木到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又到青雲江邊走了走。這時,鄒漣的身影,鄒漣的聲音,就慢慢地又包圍了自己。青雲江黑黑地,靜靜地流著,她把自己的清純流走了,也把黃三木的幸福流走了。
他來到青雲大橋,撫摸著那一個個不會說話的石獅,很快又來到了觀雲亭。觀雲亭裡又坐著東一對、西一對的情侶,這些情侶,不知有多少是新的,有多少是舊的,有多少是永久的,有多少是暫時的。反正,黃三木和鄒漣曾經是這個地方的一對,現在已經不是了。他不想看到這些,不想去想這些,就一個勁地上了山,來到了懸崖上。那株樹,還是那樣地彎著,彷彿還在等候著一個個去而未歸的冤魂,彷彿還在等候著一個個未去而想去的活鬼。
黃三木胸口悶得慌,就抓著那樹根,大喊道:呃——!鄒漣!你現在在哪裡呀!
鄒漣沒有回話,他就一直在這兒坐著,想想已經很晚了,才一步步慢慢地回到招待所。一回到房間,發現邵穎已經睡在床上。他才想起她是有鑰匙的,真見鬼!
邵穎似乎並沒睡死,見他來了,就譏諷道:來啦,黃三木?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第二天下班後,他帶回了一把鎖,把房間的舊鎖給換了。然後,在門上貼了一行字:我已經回家了。
這天晚上,他就沒出門,老早就熄了燈,睡了個好覺。
等他早上開啟房門時,一個人影衝了進來,道:早啊?黃三木!
黃三木一看,是邵穎,就奇怪地問:招待所大門還沒開呢!你是怎麼進來的?
邵穎道:這有什麼難?我昨天晚上不就在你對面開了個房間麼?我們做了一個晚上的鄰居,有意思麼?今天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黃三木才想起住在對面的那位前幾天剛搬進了新房,暫時還空著,他還親口對邵穎說過呢。黃三木把門關好,說:邵穎,我求求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邵穎道:沒這麼容易!廢話少說,把鑰匙給我,新鎖總是有兩個鑰匙的,剛好,你一個,我一個。
黃三木堅決道:不,我不會給你的!
邵穎從皮包裡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黃三木見刀光一亮,慌忙喊道:幹嗎?你想殺我?
邵穎說:我不會殺你的,我殺我自己,總不犯法吧?
黃三木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邵穎道:快把鑰匙拿來,否則,我就一刀進去了。
黃三木見她來這一套,沒辦法,就把鑰匙給了她,然後說:給你也沒用,我已經不想和你來往,你拿去幹嗎呢?
邵穎道:為什麼不和我來往?我有什麼不好?我有什麼地方虧待你?你給講講清楚!
黃三木說:我不想講了,你自己清楚。
邵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氣憤地說:我不清楚!黃三木,你這個笨蛋!你這個傻瓜!這麼好一個人給你,你為什麼不要?你看看吧!這麼嫩、這麼白的面板,這麼好的身材,我到舞廳裡一站,那些男人都色眯眯地看著我,恨不得馬上就跟我來。你倒好,人家送上門來,給你白玩,你還不要?!
邵穎越說越氣,看黃三木縮在那裡不說話,就伸出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害得黃三木不知所措,只顧摸臉。
邵穎道:還手啊!怎麼不還手?你這個窩囊廢!我寧願讓你打,讓你狠狠地揍,揍得我在地上爬。可你就是這麼個窩囊廢,你算個什麼男人!
黃三木是很窩囊,嚇得說不出一句話。邵穎見他這樣,就乾脆把他推到了床上,自己爬了上去,把被子一蓋,就壓到了他身上。然後惡狠狠地說:你不是要麼?昨天沒有要我,我現在給你,快來呀!快乾呀!
黃三木就果真和她幹了,快十點了才去上班。他以為一定要挨批了,到了辦公室裡,才知道領導都出去了,沒有人來管他。他就鑽進了打字室裡,坐在椅子上,還在瑟瑟發抖。
老天,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母親來看他了,上次母親來時,他坐在光潔明亮的值班室裡,母親很高興,很高興地跟他說話、看他接電話。現在坐在打字室裡,看到一堆機器,不知是什麼東西。黃三木就告訴她這是電腦,是很高階的東西。這些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