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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了。比起她的安危,林大更在意的是陶土甕裡的水。

這三隻陶土甕,尋常是沒人敢碰的,大家都曉得甕裡裝著羽山的雨水,要是隨意糟蹋了,莫說被林大瞪得一個月抬不起頭,連累弟兄們喝不上好酒,這才是最糟的地方。

以為是味覺出了問題,林大又拿長勺舀了一口,可單憑嗅覺即辨認出是出自羽山,而非堯光山的低劣泉水。問題在於上回釀酒已把水用光,近日又忙得不可開交,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羽山取水,手下那些懶散傢伙更沒可能走這一趟。眼下滿滿當當的三甕水,是怎麼回事?

林大正懷疑自己是否得了夢遊症,兩道黑影忽然連滾帶爬地刨到跟前。嘴裡還含著半口水,經此一嚇,穩穩當當噴了他們一臉。心裡也沒道歉的意思,瞧他們之間少了個人:“蔥蔥呢?是不是賴在半山腰等人背?”

阿天斂起袖子抹臉,渾身抖得像得了癔症。小北果真比他鎮定,不過也沒好到哪裡去,發出的聲音像是灌了風,含含糊糊:“老大,蔥蔥姑娘被……被連武帶走了。”雖然沒看到最後一幕,但按照連武的秉性,不帶蔥蔥回寨子……除非他死了。

長勺跌在水裡,清澤水花飛濺他手背上,有些涼。林大覺得多問也無意義,當務之急應是把她搶回來,即便實力懸殊。

眾小弟從未見林大如此果決。主動與烏雲寨幹架,那可是上兩代老寨主的事。雖然心裡有點懼怕,但看在蔥蔥是未來寨主夫人的份上,他們只得為老大拼一拼。

二十多人舉火奔赴烏雲寨要人,數目還不足對方的零頭,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林大也沒什麼把握,怒火燒得血一熱就抄傢伙。

其實,相識幾日也談不上感情,更談不上生死相許。林大隻覺心海燃起無名火,本能地想把烏雲寨的人撕個粉碎。暴戾到這種程度的想法,這輩子還是頭一遭。

*

烏雲寨位於堯光山之北,林大帶人到的時候,夜幕方才落下。

林大一腳踹開山寨大門,挑了門邊火盆甩進去,可眼前的場景,竟讓他和眾小弟的下巴瞬間粘在地上,摳也摳不起來。

這是烏雲寨?怎麼像是被朝廷掃蕩過一樣淒涼,簡直是抄家的即視感。

燒了半根的麥草梗子,燃著火星落下,灰燼紛紛揚揚,一路過去,火盆木架七零八落,武器和菜葉摻和一處,一個車軲轆旋著火星,在腳邊停下……林大自覺想錯了,這不是抄家,這根本就是慘烈戰敗的廢墟。

傾倒的棚屋下邊,陸續爬出活人,個個灰頭土臉,見了神風寨的人,就像見了鬼,捂著腦袋哭喊著,落荒而逃。

“老大,烏雲寨是遭賊了麼?”阿天瞠目問了句。

“他們本來就是賊。”林大好心提醒一句,完全茫然地望向四周。

一個黑影“轟”地砸在眼皮底下,驚得眾人往後倒退。待那肥大影子自行翻過來……鼻青臉腫外加兩行鼻血。神風寨眾人齊齊喊出他的名字:“連武!”

連武給人的印象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然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武功確實不錯,至少方圓十里內不逢敵手。別看他一副很有勢力的樣子,事實上膽小如鼠,方圓十里以外的壯士,他是一個也不敢惹。所以,他成了眼下這副模樣,實在很值得深思。

連武屈膝跪在林大跟前,充血的雙眼放出崇拜的光芒:“老大,收我當小弟吧!”

林大倒吸一口涼氣:“你、你再說一遍。”

連武像是受了極大刺激,雙手攀上林大的膝蓋,牢牢抱住:“老大,你就收了我吧!要不就得被那姑娘活活打死啊!”

“那姑娘……”林大一把拎起連武,“她在哪裡!你把她給怎樣了!”

“拜託啊老大,我哪敢對她怎樣?她不對我怎樣才好啊!”連武耳根一動,好似聽到什麼熟悉的聲音,忙掙開林大,跪著轉回去,“女王大人,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從今往後,我烏雲寨的所有人,都是林大寨主的小弟!”

一縱白衣從烏雲寨大堂屋頂上輕鬆躍下,拍手撣灰,慢悠悠地蹦躂過來,往連武頭上摸了摸:“這樣不是很好嗎?別整天想打打殺殺的,滅了神風寨對你有什麼好處,對吧?”

連武點頭的頻率驚人:“是是是,女王大人說的是。”

林大見蔥蔥無恙,暗暗鬆了口氣,繞過去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蔥蔥清亮的眼睛閃了閃:“他想摸我的胸,我就教訓教訓他,哪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深覺這話與事實有出入,林大一邊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