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我那麼久了,還不出來嗎?”她突然道。
身後腳步一頓,只聽刺啦刺啦的摩擦聲,像是有人想要逃跑,卻又不好意思地止住,尷尬的笑聲傳了出來。
“嘿嘿,被你發現了!”聲音很是年輕。
明珏不動聲色,嘴角笑意更盛。
那少年見她不動,當即一躥過來,正面對她,笑嘻嘻的臉上是在這世上極少見的純淨,通透的眼眸迎著傍晚的日光,斜斜照進,居然反射出幽藍的淺光,像是初生嬰兒獨有的潔淨,讓人不忍褻瀆。
“哎呀呀,竟然還戴個這麼難看的面具,姐姐,你究竟長得多美啊?”聲音同樣純淨。
明珏笑了下,“或許是太醜了,才戴這面具的呀!”
少年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肯定地道:“不可能!”
明珏眨眨眼,眼眸卻閃了一下,伸手拉住了那少年的胳膊,稍稍用力:“為什麼不可能?”
少年幽藍的眸子一轉,看著她略有不解,卻俏皮一笑,正要說些什麼,卻被淹沒在一陣白光當中,消失了去。
明珏冷冷的嗓音隨之傳出,“阿誓,你想這麼一直無聲地跟著我到哪裡呢?帶著你那群我都不認識的族人……”
空氣微微晃動了一下,好似清風拂過,剎那間,卻風雲變色,沉沉的壓迫伴隨著揮之不去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哈哈哈!果真英雄出少年!”
明珏皺起了眉,忍住胃裡的翻湧。抬眼看去,但見一旁不遠,不知何時,五人已是大步行來。為首的一人頭光鋥亮,半邊臉頰似紋似刻,雕琢著莫名如同火焰一般的紋路,卻是血腥之色,在這暖暖的夕陽下依舊散發冷冷的芒。
他的身後,阿誓垂著頭,不敢看她,在後,三名老者打量審視的視線凝聚成束。
她淡淡地看著,為首之人上下打量她,在她身前站定,滿意地點點頭,道:“好!好!好!果然是好!”
連著四個“好”,若是一般人可能欣喜非常,明珏卻是警鈴大作。
不為別的,只因這是從血族之人口中說出的話!
“閣下,有何指教?”她看著他說道。
“指教不敢當,不過我這義子阿誓,承蒙你照顧已久,特來拜訪一番,不知可有打擾?”
明珏挑眉,“原來是血族族長親臨,在下冒昧了!”
血山眸中血色一閃,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血誓,又笑看著明珏,卻聽她直接轉換話題,抬步走來,倏地將血誓拉到自己身側,責怪道:“阿誓,你太慢了,我本只想讓你一人來,現在你不僅來得晚了,害我一人獨行了這麼久,居然還帶著一幫族人來,我帶的錢可只夠我們兩人啊!”
三名老者大怒,這擺明是要逐客,你也不看看在你面前的是誰!
血山笑著攔住三人,看著窩在明珏身後一言不發傻傻看著她的血誓,眸中紅光更甚,朗笑道:“倒是我四人叨擾了,不過,在下此行除了一睹少年英才的芳容之外,還有一物相贈,請笑納!”
“不用了!我受不住!”明珏拉著血誓便走。
血山卻也不氣,揚高聲調,“是血宰魔經的終極篇!”
明珏的步子陡然頓住,血誓一驚,連忙拉著她連袖口都撕爛了一角,她卻像釘子一樣釘在了當場。
旋即,霍然轉身,伸手。
一氣呵成。
差點沒把三位血族長老氣得雙眼一翻暈死過去。
就連白麒都在獸靈域中跳腳怒罵--這每節操的混蛋!
血山笑意更甚,揚手一道血光衝向明珏的眉心,陰沉的嗓音帶著暗波湧動的得意,“歡迎加入我血族!”
明珏退後一步,眉心處一抹鮮血流淌下來,猶如一道血紅的豎眼。她垂下頭遮掩住眼中血光流逝之後的通明,利落轉身,拉著血誓大步走遠。
身後,血山的眸色越發深沉,左邊臉頰上的血紋閃爍起猩紅的光,好像興奮不已。
“族主,恕我等愚昧……”有人上前問道。
“血液天性陽剛,乃是人體至陽之力,而女子天性陰柔,二者綜合,方是良策。”他深深一嘆,眼裡滿是狂熱,“女子的陰柔之體,才是接納血魔之種最佳的容器啊!”
三人對視一眼,又有人問,“那為何還將血宰魔經給她,直接……”
他一擺手,不耐打斷,“那些血魔之種的複製品,根本不堪一擊,我就是要用血宰魔經催動她體內血液滴滴成魔,這樣煉成的血魔之種才是我要的正品,而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