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可以讓他去親身體驗一下印紙錢勞動。劉克服自嘲,承認是這個道理。萬一寶沒押對,血本無歸下了崗,還得申請到這裡再就業。
他們進了車間,車間在一個破舊的大工棚裡,有數架老式印刷機咔嚓咔嚓在工棚裡執行,聲響震耳欲聾。車間裡瀰漫著油漆和灰塵的嗆人氣味,光線不好,擺在各個角落的舊式大風扇咕嘟咕嘟慢吞吞吹著風,左右搖晃。
讓劉克服感到驚訝的除了這裡設施的簡陋,還有這裡仍在生產。穿著員工制服的殘疾人員面臨捉摸不定的前景,一邊要去縣政府上訪,表達訴求,一邊也沒忘記坐在工作臺上,或者忙碌於機臺通道之間,用他們尚且健全的肢體進行簡單的操作,為了一點微薄的薪水。
他在一架機臺前看到了大美,不禁止步。大美耳朵沒壞,她聽到動靜,抬眼看了一下,對劉克服笑了一笑。
“廠長來了?”她說。
原來沒認出劉克服,人家只認得劉克服身邊的廠長。
沒待劉克服跟大美打招呼,他的胸脯就被撞了一下,一個男子從一旁擠過來,肩膀往劉克服當胸一頂,把劉克服頂到一旁。
廠長大喝:“大勇!幹什麼!”
那男子不吭聲,頭也不回,擠過去走到大美身邊,抱起機臺上一紙箱產品,轉身走往車間過道,那兒停著一輛運貨小卡車。
“他媽的楞,二百五。”廠長罵,“回頭收拾他。”
劉克服感覺到胸脯疼痛。這傢伙力氣挺大,這一肩膀不是一般推頂,是有意使了勁。劉克服抬手揉胸口,問廠長這男子是啞巴嗎?廠長告稱不是,是好人。這裡所謂“好人”指非殘疾。廠裡也不全是殘疾人,有些工種殘疾人比較困難,得用好人。這男子叫大勇,姓周,進這個廠有些特殊緣故,他是縣民政福利院長大的孤兒,成年後由民政局送去學駕駛,安排到紙箱廠開車,已經幹了十幾年。
劉克服想起來了。是這個人,前些時候他第一次到紙箱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