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咒念畢,空中符紙正好飄落下來,被這靈蘊一激,朝錢逸群飛去。
錢逸群見識過了黃元霸的符法,心中暗道:這差別也實在太大,看來他不過是茅山小字輩。
心中略一存念,錢逸群手中一翻,從魚簍中取出李巖貢獻的無相扇,激發靈蘊,暴喝一聲:“米粒之珠!”一團靈光破扇而出,正是受到激發的金粉世家陣。這些金粉在言靈的加持之下,大得駭人,由粉塵而變米珠,將飛來的符紙撕得粉碎不說,更打向那個隆璇子。
隆璇子哪裡見過這等架勢,眼看一團金光閃爍的米珠飛來,連忙掏出八卦鏡,提起法袍袖一陣手忙腳亂方才將這靈蘊盡數揮散,卻仍舊被掃到了面門,火辣辣作痛。
這也是錢逸群山中領悟,給法寶配個口訣上去,借天賦言靈,威力能夠增加數倍。李巖當rì用這扇子,靈粉只能揮出兩三步遠。今rì錢逸群卻足足打出十步遠,尚且餘勢未盡,鬧得隆璇子灰頭土臉。
只這兩手,整個觀柳廳裡再無一人敢對錢逸群不敬。尤其是文光祖、張文晉帶來的幫閒清客,紛紛上前湊趣。這個說:“仙長好手段。”那個便更上一層樓道:“仙長道德高真,想必還有更好的手段。”一時間奉承阿諛之聲不絕於耳。
王守貞雖然不明就裡,但見自己的客人勝了,終究是臉上有光事。當下對弟弟道:“你平rì裡總說為兄不外出走動,不肯結交能人異士。如今怎麼說?”王守忠也不惱,端起桌上的酒杯,走向錢逸群面前,躬身敬酒,道:“仙長果然好手段!”
錢逸群對他愛答不理,見隆璇子要走,輕輕一拍桌子:“站住!”
隆璇子已被錢逸群破了膽氣,整個人驚得一跳:“你待怎地!”
“剛才你問道人我是否敢接你的符。道人接了。現在輪到你了。”錢逸群說著,探身從旁邊文光祖的桌子上取了一支筷子。他道:“賊子,敢接道人一筷麼!”
隆璇子臉上火辣辣,額頭汗津津,背上虛汗一路溼透了中衣,強自提氣道:“今rì逢我破rì,諸事不順,便認栽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三年之後我再來討教!”他這說法也算是江湖公認的認輸宣告,又定了三年之約,照規矩今rì的事便算了了。
錢逸群卻不是講個規矩的人。
“我只問你,敢是不敢!”錢逸群喝問道。
“三年之後……啊!”
隆璇子剛說出四個字,錢逸群手中木筷已經飛了出去,正紮在他肩窩,直至沒底。
“道人跟你說今晚的事,你跟道人說三年!去你姨***死人頭三年!偏要惹得道人生氣!”錢逸群得趙監院真傳,面子上一副暴怒模樣,心中卻是波瀾不驚,暗暗偷笑。他罵道:“我再問你這狗才一遍,敢是不敢!”說罷,又從文光祖桌上取了一支木筷。
隆璇子左手虛按右肩創處,疼得腰都彎了下來,一頭冷汗,道:“你都已經shè了……”
“打你姨娘一臉!剛才那是你惹道人生氣,不作數!”錢逸群捏著筷尾,“最後再問你一遍,敢是不敢!”
隆璇子有苦難言,心裡苦得就和吞了黃連一樣,暗道:今rì真是沒看黃曆,竟然惹了這麼個瘋子。
“不敢。”隆璇子終究是知道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為了一條小命,臉面什麼的都是天邊的浮雲。
“既然不敢,道人也不難為你。”錢逸群收斂了幾分怒sè,“且閉上眼睛吧。”
“什麼!”隆璇子渾身打了個冷顫,“閉上眼睛!?”
“你既然不敢接,道人就允許你閉了眼睛。”錢逸群道,“快些閉上,否則道人便扔了!”
眾人心中紛紛打鼓,暗道:隆璇子都已經討饒認輸,裡子面子都給足了,你原來還要shè他!這厚道人真當改名叫做霸道人!
隆璇子不敢再多言,若是惹得這瘋子不高信,身上難免又多幾個洞,白吃苦頭。他討饒似的望向王守忠,心道:我是你的客人,多少也要幫這個忙吧?
王守忠被隆璇子看得頭皮發麻,上前乾笑一聲:“哈,哈,哈,仙長好手段,大家都是佩服至極。今晚看在小可的面子上,便放過這位……野道士罷。”他掃了一眼隆璇子,心道:我叫一聲野道士,乃是為了討好這個瘋道士,你可得記住我的情。
“你是什麼……人?”錢逸群橫了一眼王守忠,出聲問道。
王守忠一愣,心道:他不知道我是誰麼?
再細細一品,錢逸群的問話在中間一斷,卻成了“你是什麼?”、“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