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逸群回憶起上輩子的歷史課,大淩河之戰還是明清之間十分關鍵的一戰。
這一戰,女真人第一次使用圍困打援的戰術;第一次出動了自己造的大炮;第一次認識到了軍紀的重要xìng,在短時間內不再屠城。
而且,這一戰徹底摧毀了明軍在關外,也可以說是全國,最jīng銳的部隊——關寧鐵騎。
相對於明軍而言,這一戰也是自從與女真人交手以來,最體現風骨的一戰。
祖大壽麵對皇太極的五萬旗兵,從八月初堅守到了十一月初九。當時城中軍民一共三萬人。被困之後久等援兵不至,宰殺戰馬充飢。然後便是吃死人、民夫、輔兵……幾乎是將所有能入口的東西都吃了。
至於詐降、偷營無所不用其極,卻是收效甚微。
最後祖大壽投降的時候,大淩河城中僅剩一萬一千六百八十二人,馬三十二匹。
三個人裡便餓死兩個,這已經大大超過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這種情況下,苛責祖大壽投降絕不是什麼理直氣壯的事。
何況祖大壽也只是權宜之計,這次投降之後。他很快就騙了皇太極,帶著人逃回錦州,又繼續在錦州固守了十年。最終錦州淪陷的時候,也是因為被圍困多rì,城中斷糧,人人相食,祖大壽才第二次投降滿清。
不同於其他漢jiān,祖大壽投降之後,就如徐庶進曹營,再沒為異族出力。
所以說。以大淩河如此重要的戰略地位,以及祖大壽在此歷史上的表現。錢逸群絕對不願意放棄其中任何一個。
雖然歷史上此戰必然爆發,但此刻山海關中卻還沒統一思想。一幫人認為大淩河儲備少,城池新修尚未完全竣工,應該退回來。起碼退到錦州、松山。另一幫人則是錢逸群這種看法,非但要守,而且得守住。
他們支援死守的緣故不像錢逸群那麼單純,主要是擔心丟了大淩河之後朝中的反應。對這些人來說。城可破,命可丟,頂上烏紗不能有事。
孫承宗坐在主座。看清了每個人的反應,終於悠悠道:“虜醜糾集十萬之眾,終究不會毀了大淩河就走。若是丟了大淩河,小淩河和錦州就更防不住了。老夫看來,即便厚神仙不發話,咱們也得死死守住。”
督師既然發話了,誰還敢迎頭而上?何況這回明軍對於金國的動向空前明瞭,非但知道皇太極出兵的rì期,兵員數量,準備的糧草,甚至還有金國打算兵分兩路的行軍路線圖。
提供這些訊息的遊俠們,都拿到了高額的武勳,尤其是那位提供行軍路線圖的豪客,只要金軍出兵證實不假,就穩穩是個參將了。當初錢逸群只以為崇禎給的是虛銜空職,誰知朝廷這回是個花了血本,只要有參將銜,就可以組建自己的標營,參與作戰,與明軍官兵同等受賞。
這簡直是開闢了一條新的晉身之路。
同時也是將這股新興的江湖勢力招安,以免rì後出事。
“玉清壇能否給些支援呢?”有將領問道。
吳襄心中哂笑:道士都出來保家衛國了,朝廷養你幹嘛吃的?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平心而論,道人我已經幫了不少忙了吧。”錢逸群沒好氣道,“狐族還送了你們一百個個乾坤袋呢!”
“那乾坤袋只有麻袋大小……與正品相差也太遠了。”那人愁眉苦臉道。
“這東西,本體越大煉製越難。”錢逸群難得耐心解釋道,“現在三天一個小的,總好過十幾年才給一個大的。對不?十幾年後你們可能只有山海關了,要那麼大也沒用。”
眾人聞言一片臉紅,卻不敢駁斥。
“道長言之有理!”孫承宗拍了拍扶手,結束了這場爭論,道,“我等食君俸祿,用民膏粱,難道還要方外人分擔麼!”
見老帥不怒自威,眾人紛紛緘口,只等最後調派增援大淩河的指令。
“道長,”張監軍卻不肯就此住口,頂著孫承宗的威懾道,“下官收復永平時,曾與金兵對陣。當時明明是我軍順風,下官便點了一把火,想燒他們大營。誰知火要燒到的時候,突然天降暴雨,就連風向都逆轉過來。當時只以為是自己運氣差,但見道長這般手段,下官擔心金兵那邊是否也會有高人相助?”
錢逸群聞言暗道:這事我在《清史稿》裡也見過啊!不過那是大淩河之後,金兵打援時候的事,並非發生在永平之戰。若是一次可說天意,兩次就絕不是巧合了!
第十章薩滿巫陣頭施法,大淩河孤軍禦敵(一)
如果說金兵那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