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茶宴吧。來,將芙蓉軟膏呈上來。”
“那老夫真是趕上了!”
一個並不蒼老的聲音從花廳之外傳來,清清楚楚送到了每個人耳中。
僕從掀開花廳門簾,一個雙目閃著jīng光的乾道邁步進來。
他這一出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天字房的諸多貴客,平rì裡眼高於頂,卻站得最快。王介推是此間主人,略停一停再起身迎他,十分得當。天師府的繆建木與符玉澤又慢了一拍,頗有流於應付的感覺。
最後站起來的卻是錢逸群。
錢逸群是怔住了。
進來的此人,不是黃元霸是誰!
無論是眉眼還是面盤,乃至那付清雅長鬚,無不是錢逸群的老熟人。黃元霸!
“老夫茅山黃元霸,想必你聽說過吧。”黃元霸對在場眾人不理不睬,只是盯上了錢逸群。
錢逸群站起身也不是為了迎他,而是迎戰。
“你我交往甚密,怎會不認識?”錢逸群手指暗釦,腦中卻回憶起影園時擊殺黃元霸的情形。那時候決不至於讓黃元霸裝死逃生,這個黃元霸又是怎麼回事?
“你交往甚密的,該是舍弟黃元伯。”黃元霸道。“我與他一母同胞,同時降生,自小到大容貌不異。聽說是你殺了他?”
錢逸群恍然:原來是雙胞胎!
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氣,暗道:這殺弟之仇,恐怕難以善了。
王介推頭痛無比,拗著自己的手指關節,苦思冥想化解的對策。
金霄門那對父子卻是幸災樂禍,暗道: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你本事再大,能大得過黃元霸去?人家天下第一符師的名頭難道是白叫的?
“原來如此。”錢逸群哈哈大笑起來,“難怪我覺得他的手段不過爾爾。原來只是打著你的名號冒充高手。”
“你與他有何過節,說來聽聽。”黃元霸冷聲道。
“並無過節。”錢逸群道,“他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是為了自保。他那些符的確厲害,我出手當然也不能留情。”
“夠爽快。”黃元霸冷笑道,“你可知道此番除妖大會,除的是什麼妖?”
“我只以為是王家人有錢燒的。招徠江湖異能之士。”錢逸群沒好氣道。
王介推心中呻吟:你這道人真是不懂道理!這些話雖然是真的,但也不能說出來呀!
“哈,”黃元霸笑道。“原來你不知道啊。帛山,何不跟尊客說清楚些?”
王介推硬著頭皮上前,仍舊不忘先笑上一笑。他緩緩將鳳陽臨淮縣小道童的山中奇遇記講述出來,又添油加醋說了那仙山之中的金磚鋪路銀花掛樹,而那些狐妖卻是弱不禁風,數量稀少。
“那仙山就在鳳陽?”錢逸群問道。
“正是隱在臨淮之西的山林之中。”王介推道。
錢逸群哦了一聲,心中暗道不好:若是狐妖還沒到遍地都是的程度,這幫人正是要去打我媳婦家呢!難怪岳母大人對道士的感觀極差,原來是被個恩將仇報、見利忘義的道童騙了!話說,狐狸jīng不該是狡詐腹黑之徒麼?
——慢著!這幫人若是要除妖……
——肯定有能夠辨別狐妖與凡人的手段吧!
——否則狐妖化作人形,誰能認出來?
起碼連錢逸群凝成兩魄的水準都認不出,更別提那些沒有凝魄的修士了。
“我在王家上下貼滿了覓妖符,你進門時,其實已經被我認出來了。”黃元霸好整以暇道。
“呵呵,”錢逸群乾笑一聲,“你可知道,我為……”
話音一半,錢逸群身形突然閃動不見了。
瞬息之後,他已經出現在黃元霸身後,節隱劍瞬息而發。
一道黃光閃過,將黃元霸籠罩其中。
“賊子看劍!”金霄門主林佳德腦子轉得極快,當即飛出一把暗器,手上赤血劍劍氣勃發,直朝錢逸群shè去。
其他幾人雖然聽出來這位天下第一符師與風頭正勁的厚道人有血仇,但這電光火石之間也不好盲目站隊。來這裡的人每一個都是有交易在身,哪能隨意做些交易之外的事?萬一討不得好,還惹一身sāo氣。
錢逸群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並非為了擊殺黃元霸,而是為了衝出這花廳。
他早就知道黃元霸身上有保命護身的法寶,而且多半就是符咒。當初與偽黃元霸交手多次,對於符師的戰鬥方式也頗有了解。這黃元霸最為擅長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