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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滅蚊運動(2)

鄭森記得在我華夏四方來草的那個時代裡,對我們中國有一句非常常見的評價,那就是:中國人就是一盤散沙。很多人甚至將它當成了我們民族特有的缺陷,不甘沉淪的,想要改變它,至少是指出來引起療救的希望;而那些精神白種人或者精神大和民族同樣也會以此作為中國人是劣等人,必須接受殖民三百年,甚至是理所應該被淘汰掉,否則就是拖人類的後腿,就是天理不容的論據。

鄭森上輩子的時候對這個問題也產生過疑惑。不過到了這個時代,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森反倒是漸漸地想明白了。上輩子鄭森讀書的時候,最不喜歡的科目第一就是政治課了,當時鄭森覺得那門課上都是些假大空的騙人東西。然而如今回想起來,鄭森卻越來越發現,其實並不是這樣,政治課上的確有很多胡話和鬼話,但是也一樣有真話,而且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的真話。比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人們首先必須吃、喝、住、穿,然後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質的生活資料的生產,從而一個民族或一個時代的一定的經濟發展階段,便構成基礎,人們的國家設施、法的觀點、藝術以至宗教觀念,就是從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因而,也必須由這個基礎來解釋……好像是這樣說的吧?”鄭森想道,“中國人像是一盤散沙其實用這種理論也很好解釋,那就是一盤散沙的上層建築源於一盤散沙的經濟基礎。如今中國的經濟基礎就是小農經濟。小農經濟是一種自然經濟,對於交換的需求非常小,所以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村莊,也完全可以基本上和外界不來往。他們和外界既然沒有來往的需要,自然也就沒有團結的需要,自然就是一盤散沙!”

接著鄭森又想起了自己瞭解的一些其他民族的歷史,於是進一步發現,一盤散沙什麼的並不是中國獨有的特性,任何還處在小農經濟時代的民族幾乎都有著這樣的特徵。歐洲的那幫子“我老大的老大不是我的老大,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傢伙就不說了,如今的德川幕府統治之下的日本又何嘗不是如此?

作為一個曾經的理科生,鄭森又習慣性把理科的那一套知識拖了出來:“一盤散沙其實就是組織度不高,組織度不高其實就是系統內的熵值太高。‘孤立系統的熵值永不減少,熵在可逆過程中不變,在不可逆過程中增加’。要提高組織度,就要減少系統內的熵值,就要從系統外獲得負熵,也就是獲得系統外的能量。歐洲之所以最先玩出了工業革命,這不見得是他們智商高,而是因為透過殖民活動,他們不斷地從其他地方獲得了資源和資金,這就是系統外的能量,這就是系統外的負熵。有了這些,系統內的組織度才能不斷上升,整個國家才能不是一盤散沙。這雖然不見得是組織度高的充分條件,但它幾乎可以算是提高組織度的必要條件了吧。”

鄭森覺得,如今的鄭家,完全是有條件至少在臺灣改變一盤散沙的小農經濟的。如今的鄭家,透過海貿可以獲得很多的收益,這就等於是從系統外獲得了負熵。只是擁有了從系統外獲得負熵的能力只是一個必要條件,要想提高組織度,還必須有切實的行動。在此之前,鄭家對於在臺灣的移民的管理是非常的粗放化,基本上就是在臺灣有搞了一套小農經濟。這在鄭森看來實在是不可容忍。

“首先透過免疫手段,將北港的管理階層和各個村之間的聯絡強化起來,這樣建立起一個從北港延伸到各個村的網路。這是強化組織度的第一步。接著其實還可以透過引導那些農民進行經濟作物栽培,而不是單純的糧食的栽培來打破封閉的小農經濟,有哪些東西比較適合在臺灣種植呢?甘蔗、胡椒、樟腦、還有什麼呢?好像……好像罌粟也可以!而且來錢絕對快!”一個想法像火花一樣在鄭森的腦袋裡閃了一下。

“當然,這東西我們的人絕對不能碰,只能賣給別人,比如歐洲人,比如阿拉伯人,或者還可以偷偷的賣給滿洲韃子,既可以毒害他們,又可以增加他們的財政壓力。嗯,我們可以宣傳說這東西是多用途藥物,可以治療很多種疾病,還可以讓人消除疲勞,精神百倍。我記得皇太極這貨身體好像不是很好,他的事情又超級多,既要盤算著怎麼和明朝鬥,又要盤算著怎麼坑死那些弟弟,攘外安內一起來,再加上有接收了林丹汗的後宮,身邊又是大玉兒,又是小玉兒的,一定經常會感到精力不濟的。說不定咱們就能把皇太極弄成一杆大煙槍呢。然後上行下效,搞得不好就能把八旗弄成一手拿刀槍,一手拿煙槍的新式軍隊呢。”想到這裡,鄭森不由得被這樣美好的前景深深的打動了,以至於完全忘了考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