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香的船隊努力的往南邊跑的同時,鄭芝龍的艦隊也正在南下。為了便於得到訊息,鄭芝龍的艦隊採用了先向著東北的大員港方向航行看能不能正好碰到從那裡出逃的劉香,如果沒碰到,就再折回來沿著中國海岸線南下的方式。鄭芝龍花了一天時間向東北航行,結果一無所獲,於是他讓艦隊調轉航向,向著廣東方向前進。
“阿森,你看,我們如今沿著海岸線這樣走,在這一路上,所有的據點都已經得到了為父的快馬傳書,每一個據點都派出了巡邏的快船,一來用於搜尋劉香的船隊,二來也便於在海上遇到我們,並給我們提供最新的情報。所以,海上的戰力,靠的可不都是船,很大的一部分,靠的是這些據點呀,設施呀之類的支援。要不是有這些,你爹爹就算本事再大,也未見得能打得過荷蘭人和劉香。但是有了這些,他們再怎麼跳,都跳不出為父的手掌心。嗯,再過一陣子,我們就應該能遇到這樣的巡邏快船了。”面對著攤在桌面上上的一張很大但是卻明顯比例不對,很不精確的海圖(沒辦法,這個時代的測繪技術還相當差,就連地圖,都只能算是個大寫意的山水畫,海圖就更不用說了。)一邊指指點點的,一邊對侍立在一旁鄭森說。
“爹爹說的是。”鄭森很認真的點著頭。鄭森發現,自己的這位父親,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才,要不是看到後來他在面對滿清的時候的表現,自己都要懷疑老爹是不是也是個穿越者了。這一段時間,鄭森一邊跟著老爹學,一邊也在整理自己從上輩子帶來的記憶,隨著現實和記憶的相互印證,原本忘得差不多了的馬漢的《海軍戰略》中的一些內容又漸漸地被回憶起來了,比如說剛才鄭芝龍對於據點在海戰中的作用的話,在原則上,其實和馬漢的理論就非常接近。
“阿森,你寫的那些東西,為父已經看過了。”鄭芝龍突然笑眯眯的說了這麼一句。
“啊?爹爹你說的是?”鄭森吃了一驚。
“就是你在你的船艙裡面寫的那份兵法呀。”鄭芝龍笑道,“前日我到你的船艙裡去,想要看看你在幹啥,不想你被你二叔叫走了。我就在你的書桌上看到了你正在寫的那本兵法。當時我就想,你這小子,可真夠狂妄的,古往今來多少名將打了一輩子仗了,都沒留下什麼兵法,你個連一次仗都沒打過的小毛孩子,居然跑去寫兵法。”
“是孩兒孟浪了。”鄭森趕忙答道,“孩兒其實也不是真要寫兵法,只是將每日裡從爹爹還有叔叔們那裡學到的東西整理一下記下來,免得忘了。”
“你這話卻又過分的謙虛了。老實說,你那本兵法裡面漏洞很多,嗯,你二叔打仗是一把好手,不過聽他講打仗,你自己在心裡面至少要先打個五折再說。你二叔是個厚道好人,就愛吹吹牛,很多時候,他說的一些東西是不能太當真的。知道了吧?”
“孩兒記住了。”鄭森回答說。
“不過大事上,你二叔不會胡說的。”鄭芝龍似乎又覺得自己在兒子面前編排他二叔好像有點不太好,就又補上了這樣一句。
“孩兒明白。”
“嗯,”鄭芝龍看著鄭森,點了點頭,又道,“你這兵法雖然小毛病不少,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說得很透徹的,比如說你用數學來講中央位置、內線和交通線,以及你對集中兵力原則和戰船設計的聯絡的那些地方都講得很好。雖然艱深了一點,要有一點泰西數學的底子才看得懂。但也算是說出了一些人家沒看出來,沒說出來的東西。這裡面有些東西,為父當年也是這樣做的,卻沒有明確的這樣寫出來。這點為父現在就不如你了。”
“孩兒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哪比得上爹爹都是實打實的戰功。”鄭森趕忙道。
“會紙上談兵固然不一定能打仗,但也不一定不能打。總比什麼都不懂的強點吧。嗯,將來阿森你是要當文官的,但是我大明的文官也是可以拿邊功的,懂得怎樣打仗也是件好事情。為父這次帶你出來,也是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另外,你那本兵法很好,好好寫,為父有空了,也來幫你改掉那些小錯誤,將來你的弟弟們還是要當武官的,他們也用得上,這就是我們鄭家的傳家寶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士兵進來報告說前面遇到了巡邏快船了。
“嗯,阿森,你和為父一起出去看看吧。”鄭芝龍說。
……
快船並沒有帶來劉香的訊息,看來劉香還在咬著牙堅持。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卵的用。”鄭芝虎滿不在乎的說,“他們的船沒我們快,而且他們現在只可能往南邊走,現在他們不靠岸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