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荷蘭人”的談判沒有取得任何大的進展,“荷蘭人”蠻橫的表示:在大海上,自由航行,自由貿易是壓倒一切的天賦準則,大清的任何的在海上攔截干擾貿易的行為,都是對這一神聖準則的踐踏,都必將遭到包括大清人民在內的全世界一切熱愛自由的人類的反對。所以“東印度公司”將繼續維護人類在海上進行自由貿易的權力。
不過“荷蘭人”好歹還是承認了一點,那就是如果我大清的船隻沒有進行干擾自由貿易的行動,也同樣擁有在海上自由航行的權力。這至少算是保證了我大清出去運大炮的商船不會遇到麻煩了。
當然“荷蘭人”的這個善意也不是無條件的。荷蘭人要求大清出面,要求朝鮮同意向“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放市場,允許“荷蘭人”在釜山建立商館,進行貿易。作為回報“荷蘭東印度公司”同意停止向除了大清官方之外的任何大清人出售福.壽.膏,也就是說,讓滿清頭疼的走私問題就可以暫時性的解決了。
當然,讓荷蘭人建立商館,而且依照荷蘭人的說法,還要有什麼“領事裁判權”什麼的,估計朝鮮人肯定是很不滿意的。不過朝鮮人不舒服,總比荷蘭人不舒服強。再說了,荷蘭人也只是要求大清向朝鮮施壓。如果朝鮮不識相,剩下的出兵的事情也不用我大清,“荷蘭人”自己上就行了。
高鴻中覺得這樣的結果還是可以接受的,於是雙方在口頭上達成了一致。
……
“少將軍,有濟州島那邊送來的情報。”一個少年將一份檔案交給鄭森。
鄭森接過檔案,看了看上面的蠟封,然後點了點頭。那個少年就走了出去。
鄭森開啟檔案看了起來。
“滿清居然真的派了條船出來了?很好,很好……”
……
大半個月後,一條朝鮮樣式的商船漸漸靠近了馬尼拉附近的某處島嶼。在這裡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私港。
“為什麼不直接去馬尼拉交易,而要在這裡?”作為滿清方面的代表之一的高鴻中向負責領航的吉姆尼問道。
“為了安全。福建鄭家和西班牙人有很多生意,在馬尼拉廣有眼線,如果是小生意還好,這樣大的生意,又是新來的客商,這樣的事情在生意圈裡會傳得非常快,不可能瞞住鄭家的人。所以,我們這條船不能直接到馬尼拉。當然,如果你不怕在歸程中遭到鄭家的攔截,倒是可以直接到馬尼拉去。”
“我不信,”一個和尚模樣的人說,“我聽說馬尼拉是一個大的貿易口岸,人來人往的,我就不信他們什麼人都能注意到。”
吉姆尼瞟了那個和尚一眼說:“高大人不太顯眼,但是你這樣的,就算剃了光頭,冒充和尚,也還是顯眼。”
“大不了老子到了地方不上岸!”那個和尚說。
“遠航到了港口,居然還有人不上岸,那就更可疑。當然,你如果一定要去,我也不反對。反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吉姆尼說。
這樣一說之後,那個和尚反倒是不說什麼了。
這個和尚叫做(和諧)愛新,是鑲藍旗的一個白甲兵。為了不起眼,乾脆把後面的金錢鼠尾也剃了來冒充和尚。只是這個強盜便是剃了光頭,也全然不像個出家人的樣子。
愛新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而且這是第一次交易,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
船輕輕地靠近了港口,這時候從港口裡出來了一條小船,這條小船靠了過來,吉姆尼讓人丟下繩梯,兩個人便順著繩梯爬了上來。其中的一個人高鴻中認得,就是尤瑞,另一個矮矮黑黑的,像是個當地的土人。
“啊,高先生,終於又見到你們了。不得不說,你們的船可要慢不少呀。”尤瑞一上船就先給了高鴻中一個熊抱。
“尤……尤瑞先生,您……”很顯然高鴻中很不習慣尤瑞的熱情,更何況,作為一個歐洲人,尤瑞有著這個時代的歐洲人的某個普遍的壞習慣——不喜歡洗澡。所以尤瑞身上的氣味可是非常的感人的,以至於高鴻中熱淚盈眶,還連打了幾個噴嚏。
“優瑞先生……”高鴻中好不容易從尤瑞的擁抱裡掙脫了出來,“優瑞先生,您的大炮準備好了嗎?”
“當然,只要我看到那些可愛的銀子,大炮就是你們的了。”尤瑞拍了拍手說,“讓我們先進港口吧。”
於是在那個土人的引導下,船就進了港。此後的交割都非常順利,尤瑞的到了銀子,而我大清則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三門火炮。考慮到這是第一次交易,滿清訂購的數量並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