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門18磅炮早就裝好了鏈彈,如今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兩門18磅炮同時打響。兩枚鏈彈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旋轉著抖開來,鏈條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猶如一條烏黑髮亮的毒蛇。同時,兩塊圓盤也從空中掉了下來——那是在發射鏈彈時用來保證氣密的軟木彈託。
兩枚鏈彈帶著呼嘯一頭紮了下去。其中的一枚射的略高了一點,打在了西班牙人搭起來的木棚子的頂上,打了幾個旋就飛走了,幾乎沒能造成任何的損害。但是另一枚且表現的不錯,直接飛飛過去,擊中了一根支撐著木棚子的木柱子,將它打成了兩段,這根柱子一斷,頓時上面的那些厚木板就傾斜了下來,只是因為還有其他的柱子,所以暫時倒還沒有倒塌下來。
不過模範軍這邊炮兵的動作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快,炮壘上,炮手們迅速的清膛轉入藥包,塞進軟木彈託,用推彈杆壓緊,裝入新的鏈彈,用絞盤輔助拉動大炮復位,然後就又打出了兩枚鏈彈。
弗蘭已經看出了那些狡猾的中國人的用意了,他們是想要用鏈彈將他們剛剛搭建起來的,木頭頂棚的柱子全部打斷。只要這些柱子一斷,這些木頭頂蓋就會倒下來,壓在他們的頭頂上,兩層的厚厚的木板,加上兩層澆透了水的棉被或者是其他的紡織物,這樣的東西壓下來,足以把下面計程車兵都壓死,即使因為有大炮以及其他的東西擋著支撐起一點空間,但那也會讓大多數計程車兵根本無法有效地進行射擊,這樣一來,對面的中國人就能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殺上來。
不過這個時候才識破中國人的詭計卻已經晚了,至少,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弗蘭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而在敵人的那兩門大炮開火的空隙裡,被推到盾車之間的空隙中的那幾門三磅小炮也在不停的向著稜堡開火,雖然有好幾個中國炮手在開炮的時候被擊中,但也有不少的西班牙士兵被這些小炮射出來的霰彈擊中的。
這時候又陸陸續續的有好幾根柱子被鏈彈打斷了,如今模範軍的炮擊精度越來越高,有些區域的頂蓋已經倒了下來,壓住了不少的西班牙士兵,其他的地方也都岌岌可危了。比如說就在剛才,就在弗蘭的身邊,一塊頂蓋就突然的倒了下來,差點把弗蘭壓在了下面。
“司令官,我們要想個辦法!”費雷拉說。
“費雷拉,你帶上你的人,立刻去倉庫,搬一些原木來,要快!讓去他的平民也幫著搬運!”弗蘭突然想出了一個點子,趕忙道。
“遵命長官!”費雷拉立刻帶著二十來個士兵下了城牆,向著倉庫的方向跑了過去。
等費雷拉帶著人扛著原木跑回來的時候,城牆上的木棚頂蓋已經又垮下來了不少,好在這時候,西班牙士兵更有準備被壓在下面的並不多。不過大炮卻是沒法跑出來的,所以如今已經有一半的大炮被壓在下面,無法再開火了。
費雷拉等人趕忙扛著原木跑上去,將原木架起來,以補充那些被打斷了的柱子,然而他們立刻就面臨了一個新的麻煩:這些原木有的長有的短,長的在這裡根本就立不起來;短的呢,立起來了卻頂不到上面的木板。
“快!快去找木工,快去……快拿幾根長短合適的去加強炮位附近的……”費雷拉趕緊像手下發命令。這時候又有兩枚鏈彈飛了過來,斷了兩根柱子,又碰倒了剛剛立起來的兩根原木。轟的一聲,又是一大片頂板倒了下來,好幾個士兵,還有一門大炮又被壓住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模範軍的兩門18磅炮和西班牙人的拆柱子和立柱子比賽了。在又打倒了一片頂蓋之後,雙方似乎形成了一種平衡,拆的速度和立的速度差不多了。
“二叔,西班牙人的大炮只剩下兩門了,而且還在同一方向上,好幾處位置已經沒有大炮照顧了。我們是不是該發起攻擊了?”鄭渡在一旁對鄭芝虎道。
“嗯,是差不多了。”鄭芝虎點點頭,“不過還要先讓我們的炮兵換上榴霰彈,做好對突破區域的攻擊的準備。你大哥當初提出過步炮什麼……”
“二叔,是步炮協同。”鄭渡答道,說到大哥鄭森,他的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對對對,是步炮協同。不知道陸戰隊練得怎麼樣。”鄭芝虎道。鄭芝虎也知道鄭森的一些想法,鄭森希望在將來步兵衝鋒的時候,能用榴霰彈來提供有效的火力掩護,理論上最好是一輪榴霰彈的鋼鐵之雨下完,挺著刺刀的模範軍就正好衝上來,讓敵人根本就來不及整理佇列,做出反應。不過鄭森自己也知道,這是做不到的,榴霰彈因為引信的問題,炸開的時間總是無法做到很精確,所以覆蓋的範圍的變化也很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