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張宏拋到了腦後,然後消失在了大腦的記憶皮層。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是得到西郊那塊地!
張宏沒有說話,梁朝暉也不著急,他端起茶杯放在嘴邊,隱秘的遮住翹起的嘴角。
張宏組織好了語言,語氣軟了許多,“梁總,這都是我遇人不淑,沒想到宋立偉居然會做出貪汙公司公款這種事情,他現在已經被我開除了,並不能代表我們宏信地產。”
梁朝暉放下茶杯,驚奇的問道,“哦?還有這事?張總一定不能放過這樣的人,應該起訴他才對。”
張宏一愣,他沒想到梁朝暉居然給他出起了主意,不過那句話的重點並不是宋立偉把。再說宋立偉是他公司的人,跟梁朝暉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
張宏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起來,如果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他一定不會放過宋立偉和朝暉地產!
梁朝暉看到張宏的臉色便知道張宏的想法,他心中冷笑不止,但是面上卻露出懊惱的神色,他一拍腦門,“是老梁我逾矩了,哎,張總你也別多想,我平生最恨這種人了,所以才會忘記身份,還望張總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張宏一想,就明白梁朝暉為什麼這麼說了,他讓人特意查過樑朝暉的資料,知道梁朝暉在破產之後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弄得眾叛親離,所以才會對背叛十分敏感。他眉頭一皺,難道他真的想錯了?這宋立偉跟梁朝暉沒有別的關係?!
梁朝暉看著又陷入思考的張宏,唇角微微一翹,但是卻並不明顯,當張宏在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梁朝暉正悠閒的喝著茶呢。
張宏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被梁朝暉代跑了,臉色頓時又不好了。
“梁總,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梁朝暉放下茶杯,將手交疊放在腿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好,張總請說。”
“那宋立偉已經被我開除了,他說的話並不能代表我們宏信地產,我並沒有說放棄西郊那塊地,還希望梁總能將那塊地皮讓給我,當然,我也不會讓梁總吃虧。你花一百五十萬買下那塊地,轉手賣給我,我給你二百萬!”
梁朝暉一下就愣住了,沒想到真讓蘇總猜著了,沒想到這張宏當真是不要臉,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氣急反笑,梁朝暉嘲諷的笑了笑,看的張宏有些發毛。
“張總,我記得,這宋經理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沒有被貴公司開除吧?你們宏信地產嫌棄那塊地太偏僻,五十萬都覺得貴,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但是我不嫌棄偏僻,我不覺得貴,我買下那塊地皮之後,你怎麼又後悔了呢?還是說宏信地產原本就是這樣說話不算話,來回反覆的?”說到這,他眉毛一揚,又繼續說道,“不知道張老爺子對你的做法有什麼看法,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這樣不講誠信可要不得的喲~”
張宏面色鐵青,當梁朝暉提到張老爺子,隱隱的威脅他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你!”
梁朝暉不顧張宏鐵青的臉色,打斷他,繼續火上澆油,“張總,咱們都是做地產的,這一行有多暴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塊地只要別我開發成樓盤,將來的價值恐怕會上億!而我能得到的利潤絕對不少於五千萬,你現在讓我將這塊地皮以二百萬的價格讓給你?你確定你不是在講笑話?”
張宏顯然被梁朝暉氣的不輕,他渾身發顫的指著梁朝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梁朝暉冷笑一聲,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雙手插兜,冷笑一聲,“敬酒也好,罰酒也罷,都不是你想讓我喝,我就要喝的!張總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如果沒有的話——”
梁朝暉指了指門口的位置,辦公室的門突然就開啟了,柳司走了進來,同樣的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宏心中怒氣大盛,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待遇,在張家,即使他母親出身不高還早亡,即使他父親對他親近不起來,即使他後母與弟妹排擠他,但他卻還有老爺子的寵愛,讓別人不敢小瞧了他,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即使是他那個後母,在老爺子面前也不敢對他也不敢怎麼樣,但是梁朝暉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說他,還將他趕出去!
他指著梁朝暉,目光陰狠,“好好好,好的很!你最好不要後悔!”說完,張宏轉身就走出了梁朝暉的辦公室,在路過柳司的時候,還狠狠地等了他一眼。
柳司看了一眼梁朝暉,梁朝暉朝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然後他才跟在張宏的身後,不管怎麼樣,先將人送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