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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也許比在超市理貨更累。”

“受不了的話,我不會硬撐下去的。”她回答得十分乾脆。

祁家驄已經將車開到了一個酒店的停車場,他帶任苒下車,走出停車場,卻並不進酒店,而是直接走出去,過了一段距離後,他順手將寶馬車鑰匙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任苒詫異地看著他的舉動:“這車是那個小姐說的朱總的吧。你怎麼——”

“別多問了,我不可能回去還車給他。”

任苒有幾分不安:“你上次說要消失一段時間,這次過來找我,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祁家驄懶洋洋地說:“待在家裡坐著,一樣會有麻煩,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他看看手錶,說:“任苒,我得走了。”

任苒點點頭,“等我再賺一點錢,會去買一個手機。”

祁家驄笑了:“你這性格,小事情哭得稀里嘩啦,碰到大事倒接受得比誰都快,我還真服了。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新號碼,要有急事找我,可以打這個電話。”

任苒拿出筆和小本子,認真記下號碼,然後看著街道路牌:“這邊我沒來過。你先走吧,我自己去找公交車站。”

祁家驄正要舉手招計程車,她卻回身緊緊抱住了他,依戀地將頭貼在他胸前:“抱我一會兒,就一會兒。”

祁家驄遲疑一下,抱緊了她。他發現,果然正如他收緊雙臂之前遲疑的那樣,他覺得再難放手了。

他在廣州隱居的一個月裡,她曾多次無聲無息潛入他夢中,他醒來後總有些惆悵。這是他從來不曾體驗過的情緒。

此時,在初秋深圳的街頭,這樣抱著她,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她烏黑的頭髮、細膩的面板、輕柔的聲音、溫軟的觸感……不知道什麼時候,化為不具體的回憶,一點一點滲透進了他的感官裡。正是這種微妙得讓他不及防備的滲透,驅使他冒險來到深圳,而且絲毫不後悔自己的行為。

“願意去廣州住一段時間嗎?”他突然下了決心,在她耳邊問。

她迷惑地抬頭看著他,弄明白他的意思後,臉上一下煥發出光彩:“真的嗎?你肯帶我走,是真的嗎?”

“我想了想,把你帶在身邊,總比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讓人搶、讓人偷、讓人查身份證、暫住證,要來得放心一點兒。”

這個平淡的回答也沒有掃任苒的興,她一下勾住他的脖子,跳起來親他的嘴唇:“我愛你,家驄。”

他並不回應這個甜蜜的表白,只抱一抱她,然後招手攔停了計程車。

29 第十四章 下

任苒隨祁家驄到了廣州,一路上,祁家驄關掉手機,保持著沉默,不肯再回答她的問題,神態不自覺流露出煩躁,後來便索性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似乎十分疲憊,他的神情讓任苒有些忐忑不安。

深圳到廣州全程不過100公里左右,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廣州的城區看上去比深圳要喧鬧雜亂得多,狹窄的街道,高聳的大樓,到處是川行不息的攘攘人流。

祁家驄租住的公寓地段良好,位於珠江邊高檔住宅區內。一走進公寓,任苒就吃驚了,皺一皺鼻子:“什麼味道?”

他沒在家開伙,只請了鐘點工一週上來打掃兩次,還沒到時間,房間自然保持著他幾天前匆匆離開時的原樣,倒也並不算雜亂。只是客廳一角放了成箱的威士忌、啤酒與紅酒,茶几上擺著一瓶喝剩一半紅酒,酒瓶敞開著,旁邊放了一隻玻璃杯,裡面還殘留著小半杯酒,密閉的房間空氣中瀰漫的自然是酒的酸澀味道。

祁家驄開門窗透氣:“我先講講同居規則。”

“同居”這個詞已經讓任苒紅了臉,還要加上規則,她疑惑地看著祁家驄,他臉上的表情仍然介於認真與調侃之間。

“其實很簡單。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同樣,我也不會干涉你的愛好。”

任苒鬆一口氣,她不認為自己是個喜歡干涉別人的人,“就這些?”

祁家驄並不看她,到牆角堆放的紙箱中拿出一瓶威士忌,一邊開著酒瓶,一邊說:“如果你要繼續打電話給祁家駿報平安,我不反對,但必須找公用電話,而且不能告訴他具體地址。”

任苒認為這個要求也不算過份,但祁家驄神態中的冷漠多少衝淡了她隨他來到廣州的喜悅。她點點頭:“我知道。”

她放下揹包,將那半瓶紅酒拿去廚房倒了,酒瓶扔進垃圾桶,再洗乾淨玻璃杯。

廚房窗外是一片公寓,隱約看得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