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無論其他的兩隊實力如何,格蘭芬多隊總是固執的把敵視的眼光放在斯萊哲林上。而哈利認為這種做法非常正確,在他最激烈最精彩的幾場球賽中,對手永遠是那些不擇手段的綠色滑頭。
或者說,永遠是……德拉科。
他們就好像是這場校園戰爭中的小頭目,紅著眼睛鬥個你死我活。哪怕只是一個挑釁的眼神他們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它上升為一場鬥毆,而最後的結局卻很學院式的取決於哪個院長最先出現,或公證或偏袒的扣掉幾分、附贈勞動服務。
扯著嗓子他怒髮衝冠的向著德拉科咆哮,然後換來對方渾身毒刺的嘶聲詛咒。
在這個背景下哈利極度渴望打敗德拉科,而每當他把那閃電般的金飛賊握在手裡時就好像有一整個樂隊在他腦海裡吹響勝利的號角。
但他從來沒有希望過一個墮落。
穿行在陰冷的斜角巷,把受詛咒的蛋白石項鍊塞給無辜的人,在酒裡面放入致命的劇毒,最後德拉科帶著黑色的死亡降臨他們共同的最後堡壘,對著一個虛弱的老人舉起魔杖。
這就是他鬥了六年的,宿命般的對手?
哈利就像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他追逐答案,像獵犬般緊緊的跟著德拉科尋找蛛絲馬跡,懷疑他每一個行為之後的動機。
但他從來沒有真的想要這個!
德拉科垂下魔杖的那一瞬間,哈利聽到了比過去任何一次都更加歡欣鼓舞的號角。
最終那只是鄧布利多又一次精心規劃的勝利。
照片裡的哈利現在摟著獎盃,被人們舉起來拋接。在一邊他可以看見麥格教授哭的比任何一個人都厲害,拽著格蘭芬多的旗幟不停的擦眼淚。
哈利輕輕的合上相簿,忽然極其幼稚的希望相簿裡的時間就停留在這個完美的時刻。
他抬起頭,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裡漏進來,帶著初秋變涼的風,哈利縮了縮肩膀。
又一個夜晚結束了,而他依然一無所獲。
深呼吸,試圖放鬆自己僵硬的肌肉。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魔法觸動了他所設下的防護。哈利有點吃驚,但思考了片刻後他為那股魔法開啟一個缺口。
一隻灰斑貓頭鷹的身影在幾分鐘後出現在他的視野裡,它慢慢的撲打著翅膀,帶著一封信飛進小屋,停在窗臺上高傲的朝著哈利伸出腿。
哈利取下信,這隻自命不凡的貓頭鷹立刻起飛,完全沒有等待回信的意思。
嘆了口氣把羊皮紙攤開在窗臺上,這只是一封很短的簡信。而那位寄信人似乎非常煩躁,到處都是塗改的痕跡還有墨水的斑點,並且無禮冒犯的不加以彌補。
'哈利?波特:
日安。
我有關於德拉科的話想和你談談,找個時間來我店裡。
祝你愉快。
潘西?帕金森'
哈利拽緊了信。
潘西?帕金森
潘西捏著魔杖,在空氣中迅速有力的彈了一下,房間的窗簾立刻唰的拉上,幾個壁燈依次亮起。
桌面上一個淺淺的石制盆子,在黑暗的背景下散發藍色的微光。
“冥想盆?”波特低頭看著它,自下而上的光給他籠上一層藍。
“是的。”潘西回答,她從長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放在桌面上推過去,“記憶”。
簡單扼要的對話,潘西的厭惡就寫在臉上,她甚至都不想親手遞過那個小瓶。
卟的一聲,波特拔開了那個蓋子。潘西往後退一步靠在牆上,這個冥想盆只適合一個人進入。
但波特卻把記憶倒在了手心。
“怎麼——”潘西驚異的說。
波特沒有回答,他只是抓緊了那些銀白色的物體,然後雙手做出一個撕扯的動作。
就好像撕開一張羊皮紙一樣他撕開空間,潘西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個破洞裡出現,彷彿它只是批了一層布等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裡。
桌子、壁燈、窗簾都在那瞬間消失了,他們站在盛夏的對角巷,背後是破釜的老舊大門,模糊的人聲從裡面傳來。
“我或許需要你也進來。”波特說,他攤開手,裡面的記憶已經融化為這個過去的世界。
“連句‘請’也不說?”潘西冷笑著說,“多謝招待。”
波特環視他的周圍,目光所及都是是一片黑白,沒有半點色彩。
“這個記憶有些缺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