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第一場比賽發生了什麼。第一節我沒上場,第二節上了。有一個爭球,我們拿到了,但又丟了,只好迅速回防。對方把球給他們的中鋒,他跟我形成一對一,我犯規了,非常愚蠢。後來也沒好轉,沒清醒過來。我只打了11分鐘,唯一的投籃也沒中。覺得像開車,美國的車都是自排擋的,對吧?有時開車時,如果沒換擋,太慢或太快,車就會忽然停下來。那就是在印第安那的我,我找不到排擋。事後我告訴記者,事情都有個開始,那就是我在NBA的開始,但我也害怕那就是我的完結。我想火箭也許第二天就把我送回中國。
約翰·海遜格(姚之隊成員):我想,“可憐的孩子。”他在奧克蘭為中國國家隊打球時,打得那麼好,我覺得他是超人。但是印第安那的比賽後,我知道他一定很苦惱。
那天早些時候,我太太烤了一盒巧克力條餅乾給姚明,“我不想帶著。”他說,“給我媽媽吧。等一下,我拿一個。”
沒有得分,兩個籃板,兩次失誤。在幾百萬中國和全世界的觀眾面前,如果是他慌了,他也沒顯示出來。當我在更衣室見到他時,他抬頭看到我,笑了。他說,“如果我吃了兩塊餅乾,我就會打得好一點。
許多球員都說要不擇手段對付我——本·華萊士在美國隊上,說會用身體挑戰我,大鯊魚奧尼爾說要用肘對付我,但我不擔心。你知道為什麼嗎?在中國受傷的機會更大,NBA是非常職業化的。在中國,有些候補球員上場就為了犯規,他們會擊你的臉、身體,等你跳起來,把腳放在下面,等你踩在上面,所以CBA比賽中我不大跳的。有些人現在還這樣做,但情況已經好些了。我記得5年前有支球隊,球員全是警察。有點像八一隊,只不過這支隊球員是警察。球隊所有球員都用腳、肘、膝傷人。我有一次遇到一個大個,用他的膝頂我的膝側面。我知道NBA也有個幾個人這樣做,但沒有CBA多。那個警察球隊沒有了,解散了。沒有他們中國的球場安全多了。
我沒有太多時間回顧步行者的比賽,因為兩晚後我們在丹佛比賽。我第一次得分,只希望不是最後一次。你知道為什麼嗎?我得分前,掘金的新人奈尼·希拉里奧對我做了個很有力的阻擋,真的很有力。我帶球上籃,打到擋板上,他把球一擋,球飛到我們隊的場外板凳上。我生氣了,更想得分。但我想,難道每次我投籃前,都得有一個阻擋到板凳的球嗎?
主場比賽最好的地方,是打波特蘭開拓者,對於是他們的中鋒阿維達斯·薩博尼斯,來自立陶宛的球員。我想與薩博尼斯打球的願望超過任何人,超過與喬丹和哈基姆。兩人都是偉大的中鋒,喬丹是籃球之神,哈基姆則代表偉大的中鋒。只是薩博尼斯是個偉大的球員,他來自國外,像我一樣身材高大,他向全世界展現籃球的藝術。他來NBA時年齡已大,帶著傷,但還是什麼都能做——投籃、傳球、運球、籃板、阻攻。我十幾歲還沒想過NBA時,就用他的名字“薩博尼斯”作我的網名。
對我來說,與波特蘭的比賽中,最妙的是得到一個機會跟他說話。他沒有首發上場,當然,我也沒有,但我比他先上場。比賽暫停罰球時,戴爾·戴維斯,開拓者的首發中鋒,走去替補席。我站在那兒等,忽然,光線變了,薩博尼斯就有那麼高大,他走到我旁邊,我不看就知道他在那兒,因為球場忽然暗下來。
我們等罰球時,薩博尼斯問我是否知道瓦蒂斯·朱傑拉斯。“瓦蒂斯嗎,我知道的,”我說,他是立陶宛的,在上海大鯊魚只打過一年球,那是我在CBA的新人年。
“他是我的好朋友,”薩博尼斯說。
“真的嗎?”我說,“我們叫他Y,他是個好人。”
第十一章 招牌動作
我們贏了,巴克利打賭後的第二天就輸了。巴克利沒有親肯尼史密斯的屁股,而是在全國電視觀眾面前,他親了史密斯借來的一頭驢。英文ass可以指屁股,也可指驢。
正如我說,與薩博尼斯交手,是最初幾場主場比賽最好的方面。而最糟糕的方面,是聽到那首為我寫的歌。曲調是採用鬥牛士歌曲“Ole,Ole,Ole”,只不過他們把“Ole”換成了我的名字。整個賽季的每場比賽,他們都放那首歌,有時還在收音機裡放。這也許是件非常好的事,不是人人都有人為他寫歌,但我討厭那首歌。歌裡也有其它的詞,但我滿耳聽到的只有我的名字,可能有50次。你知道在那種情形下聽你的名字有什麼感覺嗎?像媽媽叫你做事一樣,只是比這還糟。就算我媽也沒有一口氣把我的名字連喊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