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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渾身浴血的馬兒搓洗。

阿喀琉斯懷抱帕特洛克羅斯回到營房,奧托墨冬把長矛盾牌放在門口匆匆離開去準備飯菜去了。

將臉色蒼白的人輕柔放回床上,低頭吻了吻他汗溼的額頭,跪下來小心翼翼解開他身上浴血的戰甲,褪去戰靴,爾後用刀輕輕割開沾了血已經凝結在肌膚上的血衣,傷不多,集中在手臂與大腿上。

剝掉全部的衣物後轉身把水盆端到床邊,開始為他擦拭身體,長矛刺傷的地方比較多,傷口深淺不一,大部分已經止血,腳上的傷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傷口看起來比較可怕。

洗下一盆血水後拿出從馬哈翁那裡得到的草藥,仔細塗抹在傷口上,草藥中含有止血草和消腫止痛的藥,可以減輕他的痛苦,抹好藥之後再用紗布把受傷的地方纏起來綁緊。

做完這些才用被毯把他蓋住,自己端起水盆離開營房。

謨涅門站在遠處看著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國王坐在洗浴池中心不在焉洗刷著身體,他沒有受傷,但是看起來卻很疲憊,痛苦非常,嚴肅刻板的臉上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氣,驀的握緊佩劍!

草草吃完飯回到營房,牛油燈下帕特洛克羅斯仍舊沒有醒來。

於是在床沿坐下來握住他的手,為他理順胸前的頭髮,低頭親吻他的手指,痛苦詢問:“帕特洛克羅斯,我們到底怎麼了?”自從來到特洛伊之後兩人之間的就一直瀰漫著一種陌生感。

帕特洛克羅斯醒來時已是深夜時分,睜開眼什麼都看不到,身體卻在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中,漸漸適應黑暗後看見阿喀琉斯熟睡的臉。

伸手撫摸他的臉,指尖滑過他的眉骨,仰頭靠近他,親吻他的唇角,低聲喚:“阿喀琉斯,阿喀琉斯。”

因為白天的大戰,此時的阿喀琉斯早已累得進入深沉睡眠。

胳膊被紗布纏得硬邦邦的,行動很不方便,腰上腿上也有紗布,撫摸著被照顧得很仔細的身體,帕特洛克羅斯淡淡微笑:“謝謝你,阿喀琉斯。”

說完蜷縮身體安靜躺在他懷中,睜大眼看著房頂,海浪聲在耳邊起伏,身體的疼痛折磨著每一根神經,可是這一切都無法令哀痛的思緒平復。

貝拉德在特洛伊!

沒有任何疑問,那位騎在馬上的將軍絕對是貝拉德,氣質也好神態表情也好,絕不可能弄錯!

臨死之前的那聲呼喚,讓他無比確定貝拉德就是這個時代的人。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是帕特洛克羅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三千年後的時空,而現在,特洛伊城中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貝拉德,為什麼不肯面對我?

你明明看到了我的!

呆呆望著黑暗中的營房屋頂,過度悲痛已經讓腦子停止思考,城門最後關閉的那一幕不停在眼前回放!

血紅夕陽中,黃沙漫漫的平原上,高大冰冷的城門口,一身血紅戰袍的他回頭看了一眼,策馬轉身,沒有半分留戀。

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被莫名其妙拋棄,不甘心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無能為力的與他再次分離!

扭頭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思緒紛亂,然而不論怎樣混亂都無法說服自己放棄去找貝拉德的念頭,強撐著伸出發出惡臭草藥味的手臂用力抱住沉睡中疲倦的阿喀琉斯,下午喊得聲嘶力竭,嗓子好像都在流血了,沙沙在他耳邊再次輕聲說:“阿喀琉斯,謝謝你!”

感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謝謝你的深情。

穿越三千年時空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我何其幸運,你又何其無辜!

令你失去最愛的人,對不起!

請你,也原諒我。

原諒我決定要離開你,去償還自己的不甘心。

“殿下,您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希臘人的營地中與密爾彌冬人營地相鄰的伊塔刻的營地中,國王奧德修斯的營房內,金色的柔和光芒將房間照得通明,牆上牛油燈微弱的燈光在這樣神聖之光的掩蓋下顯得晦暗不明。

端坐在雪白地毯上的奧德修斯面露謙卑的神情對著對面的光源說話,牛油燈將那道燈光中的身影照映在牆上,從身段看是身材可人的女子,頭戴金冠身穿希臘女人中常見的絲綢長袍,不知道對方再次說了些什麼,這位希臘人中的智者面色忽然凝重起來,說道:“既然殿下不方便出面,我自然是責無旁貸,只是殿下希望我怎麼做?我並無分辨神祗與普通人的智慧之眼。”

牆上的影子優雅抬起豐腴的臂膀,潔白的手掌放在放在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