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可是英姿颯爽聰慧過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俠肝義膽……”
“所以呢?”撒加情不自禁地打斷了加隆的浮浮自誇,覺得太陽穴處有青筋在突突地跳動。
“你們去冥州城,算我一份吧?”
第八回 翎風幻羽 (中)
撒加挑眉望著加隆,臉上的笑意讓他覺得背脊發冷:“我還盤算著將府裡的事兒都交給你打理呢。”
“撒加,你個沒人性的你不能這樣!”加隆拍了桌子就差沒站起來反抗,一旁的沙加倒是笑得可歡了:“加隆,你也不想想,撒加要真把府裡的事情交代給你打理,我八成會以為他瘋了。”
雖然沙加的話聽起來似乎很在理又好像對自己的意圖有所幫助的樣子,但是為什麼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呢?想到這裡,加隆還是禁不住地白了他一眼。
撒加輕搖著頭,接過魔鈴遞來的溼巾擦拭雙手:“腿長在你身上,我還能不讓你走?”撒加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加隆臉上又露出了先前充滿溫情的笑意,沙加終於受不了,站起身道:“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撒加朝他點點頭,加隆倒是不管他,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撒加,你這次去冥州城,不會是想向他們師父提親吧?”撒加本來正想離席,聽他這麼一問又折返了回來:“你腦子裡能裝點正經事兒嗎?”
“怎麼不正經了?”加隆在桌上尋找著葷食,結果毫不意外地一無所獲,“你們都這樣了,就差入洞房了。”加隆嘴裡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著,一旁伺候的幾個丫鬟臉上都浮現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撒加乾咳了一聲吩咐她們先行下去,這才悠悠開口:“這種事情得慢慢來,難不成能像你一樣把人給打暈捋走?”加隆使勁捶捶胸口緩解被糕點噎住的痛苦,怎麼所有人都喜歡拿他這個說事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又聽見撒加訓道:“倒是你,怎麼一開始風風火火的,現在倒好,吊著人家不管了。”
“嘿嘿嘿……”加隆咧嘴笑得奸邪,“這叫欲擒故縱,那小傢伙不比你的艾俄,他就像只小狗那樣,你越是追著他跑,他就跑得越快,你不追他了,他反而乖乖地搖著尾巴回來了。”
撒加看著他那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對他的比喻只有嘆氣加搖頭:“今晚你別亂跑了,我要在府裡設宴。”
“哦。”加隆胡亂地應了一聲,繼續埋頭進食。
朱木白絹的馬車在雙子府正門前停駐,已是今晚第三批到來的貴客,門口的管家正邁下石階準備迎接,誰知自家主子竟然匆忙地從府裡跑了出來,更為怪異的是,他手裡還拿著一把藤黃的油紙傘。
艾俄洛斯掀開車簾探出頭來,發現撒加即刻將傘移到他的上方,於是將手裡的紙傘扔回車上去,按著他的手跳下車來,隨他進了雙子府。
說是雙子府的家宴,僕人們卻覺得除了沙加以外的人明明都是生面孔,但身為下人也不好多嘴只是各自忙碌地將桌案菜餚搬到了庭院裡。
四月花時甚好,桌案外圍一圈品種齊全的牡丹花,以粉中冠與景玉最為搶眼,附近的花池旁栽著繁茂的紫藤,宛如垂落的珠簾,隱匿其中的紫色身影忽然竄了出來,旁邊的艾歐里亞被嚇了一跳,便追著他嬉鬧而去。池子裡殘敗的水仙已被移走,只飄浮著一片片綠荷,如面面翡翠玉鏡,映著他們風華正茂的身姿,美惠從亭中的艾俄洛斯手裡接過一個白瓷瓶,走到池邊將裡頭的粉末灑向池中,在月色的襯托下飄灑粒粒金沙,頃刻之間,含苞待放的荷花提前顯露了它們出塵離染,清潔無瑕的氣質。
“身處汙泥未染泥,這是可以用作治癒之用的緣故。”撒加在亭子裡陪著艾俄洛斯,抬手為他斟酒,那杯子比一般酒杯稍顯大,由藤木雕刻而成,散發著醉人的芳香氣味,“阿布說你只喝百草酒。”
“所以你真找來了古藤杯?”艾俄洛斯幾乎難以置信地端詳著這傳說中的古藤酒杯,撒加輕笑一聲道:“百年古藤稀缺難尋,這可是真假難辨啊。”
“怎麼有種被奸商騙了的感覺?”艾俄洛斯笑得難以自制,亭外傳來了加隆與米羅不加掩飾的談論:“看!撒加跟艾俄洛斯又開始談書論樂品茶了!”
“真是虛度光陰啊!”米羅搖頭嘆氣地附和起來,艾俄洛斯有些難堪地望了望撒加,撒加卻全然把他們當空氣。
艾歐里亞坐在亭外的石凳上,看加隆跟米羅在那兒鬧著,也不知怎的心裡有些悶得慌,那混蛋不總是喜歡圍著自己上躥下跳的嗎?怎麼最近總有種在躲避自己的感覺呢?
似乎意識到艾歐里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加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