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之前,警察同志已經把宋揚的情況和我們說了,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戴玉嬌歪著頭,疲累的問道。
那春曉搖搖頭,她猜不出來。
“我希望他死”,戴玉嬌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春曉的表情僵住,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戴玉嬌會這樣說。
“為什麼?”為什麼希望宋揚死。
“宋揚那麼完美,他在我心裡那麼完美,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做那麼多壞事!”戴玉嬌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十分瘋狂的話,“完美的東西不再完美了,那還不如摧毀他。”
那春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靜靜的坐著,也不接話。
過了一會兒,戴玉嬌突然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的抖動。
她,應該是在哭。
那春曉被她善變的情緒弄得莫名其妙,剛才還冷靜淡然的人,怎麼說哭就哭了。
那春曉正想著該怎麼安撫她,戴玉嬌便哽咽著說道:“其實,我想留下孩子,我真的想留下它。我想讓它快樂的長大,我不想讓它生活在父親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的陰影裡。我……”
戴玉嬌的話語越來越凌亂,說到後來,連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在自己在說什麼。
不過那春曉明白她的意思,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她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
“宋揚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可能不是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那春曉篤定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媽媽。肯定會是的。”
和戴玉嬌在一起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其實沒說多少話,大多時候都在沉默,可就是這短短時間的對話。那春曉對戴玉嬌有了全新的認識。
也許,人只有在經歷一些痛徹心扉的事情之後才能成長。戴玉嬌經過宋揚的事情。真正的成熟了,那春曉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到堅韌和決絕。
未來什麼樣誰都不知道,可總歸還有希望,對戴玉嬌。對宋家,對戴家,對所有人來說。都有希望。
帶著以信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厲盛維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沒有跟著一起回來,那春曉親自把熟睡的兒子抱下車,慢慢的走進別墅。
張采薇他們都緊張的等在門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看到以信熟睡的模樣,又把所有的話都壓了下來。
把以信安頓好,看著以修和四條大狗小心翼翼地湊近以信也準備睡了,她才退出臥室。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張采薇他們說了一下,當然,這個簡單真的很簡單,直接省略了宋揚劫持人質的原因、目的,直說了最後的結果。
張采薇還要刨根問底,厲堂川卻制止了她。
那春曉也實在是累了,安撫完張采薇他們便打算回臥室休息一下,可還沒等她的屁|股捱到床沿兒,佟忠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過來,我想和你談一談”,佟忠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
那春曉拖著疲累的身體來到佟忠國的辦公室,佟忠國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工作,鄭重道:“和你說這些,也不知道你是會難過還是欣慰。”
“佟教授,別賣關子了,想說什麼就快點兒說吧,說完我好回去休息,今天真是把我累壞了!”那春曉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淡淡說道。
“我們在宋揚提供的小區內找到了反|社會分子安排在全世界各地暗中行動的人員名單,對於下一步一舉剷除這個組織將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們還在他的公寓裡發現一個硬碟,裡面記錄了不少那個組織之前的行動以及還沒有執行的任務計劃,其中有一些要宋揚去完成的任務,他一件都沒有做,一件都沒有!”
那春曉微微有些動容,宋揚他,什麼都沒有做!
“既然他什麼都沒有做,那個組織為什麼會繼續提供給他資金支援?”那春曉的頭腦異常冷靜,只片刻功夫就想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宋揚一直在和那邊周旋,他每次都能制定出更加完美的計劃推翻組織制定的計劃,然後讓組織提供給他更多的資金。他很聰明,能和對方周旋那麼久。”佟忠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並沒有點著,只叼在嘴裡,繼續說道:“即使這次我們安排他出國,他也活不了多久,那個組織的人不會繞過他,他自己心裡肯定也知道這一點。”
“那他,為什麼還要劫持人質?”那春曉的兩隻手緊緊的攪在一起,她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該惋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