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喜悅被醫生的一席話打了回去,趙江不失平時的穩重,他上來仔細的問:“這樣的話,那她能好過來嗎?”
醫生輕嘆一口氣:“燒退了就好了。”
大家的心又提了起來,陶思然走向于晴的病房,甚至忘了跟身邊的人打招呼。
“那麼年輕的人,為什麼身上佈滿了傷口?”醫生低聲的問趙江。
趙江搖搖頭,他自然不能洩漏于晴的身份,其實他也不知道多少:“都是戰士啊。”
陶思然不忍的看著病床上的于晴。
“要好起來。”門口不明顯的位置站著一個人,他看著病房裡面卻不進去,等沈國他們一行人過來的時候,他握了握手中的病歷夾,和他們擦肩而過。
一輛越野車在邊境一棟別墅前停下,車上的人看起來心不在焉,下車的時候特意戴上了一副深色的墨鏡,只有在門口迎接的人才能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機警。
“見到你不容易。”對方開口了,一副外國人的面孔上寫著琢磨。
“咱們的人越來越少啦,必須得提防一些啊,我這麼過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開口的人說話顯得懶散。
“進來說吧,”外國面孔的人掃視了一下四周,把來人讓進門,“辛苦你了,嚴哲。”
嚴哲摘下墨鏡,看著對方:“湯姆,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世界上都在抓你,你這入鄉隨俗的適應力可真不一般啊,呵呵。”他把手上的墨鏡輕輕擦擦,環視一下裝修簡約的房子。
湯姆走到酒架前取下一瓶酒開啟,倒在兩個杯子裡,遞給已經坐在一個獨立沙發裡的來賓:“規律就是這樣,適應力越強的,反而更容易生存到最後。”
嚴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著外面不時走過的保鏢。
“話說回來,你找的那個人能行嗎?要知道我們可不是失誤了一次兩次了,于晴就是最近的案例。”湯姆喝了點酒,並把杯子對著光看。
嚴哲輕輕一頓,他兩手叉在胸前:“那是沒把他們逼到絕路,現在王志文是個死人,你說誰會相信一個死人?”
湯姆明顯不放心:“中國軍人,要比我知道的忠誠的多,而我們至今這麼大的代價和阻礙,也正是因為這個,我不放心。”
“讓一個活人忠誠不難,可讓一個死人,尤其是一個揹著犯罪的死人忠誠,很難。想想你們以前不也用類似的方法除了一些人嗎?”
湯姆想了一會兒,現在正是他用人之際,他必須加快速度,否則過了時間自己的計劃就只有全部泡湯,他看著杯中紅色的酒水,一口乾了,尋思一會兒。
“我可以考慮,可你也知道,我必須看到他手上見血。”湯姆狡猾的看一眼嚴哲。
後者似乎不為所動:“他殺的人不少,這點你多慮了。”
“不,他以前殺的人對他來說是罪犯,我要他手上沾上把自己變成罪犯的鮮血。”湯姆揚揚眉毛。
嚴哲嘴角挑起來:“殺人多了會麻木,你我現在都是,這有區別嗎?”
湯姆搖搖頭:“我現在用人,手上必須有東西鉗住他。跟你交個底兒,有些事,不容得我再去冒險。”
嚴哲想了片刻,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好吧。”
湯姆明顯是目的達到的表情,他笑笑:“那,你什麼時候把人領來?”
“我得先把尾巴除乾淨,知道他的人沒幾個,等我幾天。”嚴哲狡黠的看了一眼另一所房子窗戶上的身影。
“那個?”湯姆用下巴不明顯的指了一下。
嚴哲搖搖頭:“欲成大事者,必有決斷之心。”他的眼中露出兇狠。
“我以為我夠狠的,與你相比,我還算個平起平坐。”湯姆露出一個滿含意味的笑。
陳露在窗戶前看的一清二楚,她看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嚴哲這人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可冥冥中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陳姐。”門口一個敲門聲響起。
陳露回頭應了聲:“進來。”
門推開,是自己當初逃命來的幾個兄弟其中之一,她看看他們,然後從他們的表情上發現了端倪。
“你們這是?”陳露微微皺起眉頭。
為首的人說話了,他顯得難以開口:“陳姐,哥幾個都知道你對我們還好,可現在劉經理死了,陸浩洋也死了,您這處境也岌岌可危,而且,湯姆先生給我們發話了,說”他不敢或者不想直視陳露的眼。
“有話直說。”陳露幾乎猜出了往後的內容。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