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心中目標我忍。
起身來到古箏前不禁暗罵,好好的咖啡店非要擺什麼古箏?
店裡寥寥幾名顧客見我坐到古箏前,以為遇到了什麼世外仙人,紛紛將目光投來,期待傾聽仙樂飄飄。
選擇棄古箏學古琴的我,默唸宮、商、角、徵、羽撥動琴絃……
“好像彈棉花啊!”有人發出這樣的感嘆,我汗顏。
我勉強完成一首初級曲目《紫竹調》,聽得咖啡店裡的人紛紛搖頭。
“要不然你們來彈。”我甩手回座位,鄙視這些連宮、商、角、徵、羽都不懂的傢伙。
精靈豆一臉揶揄地看著我,是這些日子以來少有的輕鬆模樣。
“你不要也笑話我,我遲早會成為大師,讓你們這些小瞧我的人後悔。”我賭氣一口悶掉杯子裡的咖啡。
“我沒有笑話你……”
精靈豆語出驚人,我不信,“沒必要說假話,你現在不是不屑哄我開心嘛。”
也許我的話切中了要害,精靈豆抿緊嘴巴沒再言語,許久才招呼我離開咖啡店。
我獨自向公車站走去,他目送於我。
穿回從前經常穿的平底鞋,我獨自走在街上,時光倒轉,似乎回到沒有遇到精靈豆的日子。
若我真的沒有遇見過他會怎樣呢?我想,赫然發現在心底居然很感激與他的相遇,這輩子都不可能見識過的經歷,都在遇見他後發生,雖然耗費了我大把的寶貴時光,但我卻覺得是值得的。
奇怪的相對論,我正要追根究底,為此論證,忽然,精靈豆的車停在我身側。
“上車。”他向我開啟車門。
我看著傲然坐於車中的他,就像穿越了時空,看到從前不曾與我相遇時的他,“不用了,謝謝!”
我的禮貌給了精靈豆一個嘲諷我的機會,“怎麼,又想同我鬧脾氣,今時不同往日……”
他還要說,我甩手把車門關上,繼續走我的路。
“你真的是要同我鬧咯?”他開車慢慢跟著,眉頭擰成了疙瘩,“快上車。”他開始命令我。
“我不上,也不是在同你鬧脾氣,我只是要開始重新學會走路。”說完,我加快腳步走去公車站。
車子來的慢,我等得無聊,見旁邊有賣冰淇淋的,過去買了一個來吃,還沒吃上兩口,被趕過來的精靈豆奪過去,一把扔到地上,“跟我走。”
被他強行拉離站臺進到車裡,我回頭看去,見有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子正拾起被丟在地上的冰激凌,小心翼翼地颳去泥土,興高采烈地捧去給站在站臺不遠處,同樣是髒兮兮的瘦小男孩。
這世界上總是有些不可預料的苦難和溫情,我想下車給兩個孩子各買一個冰激凌,可是我沒資格,因為現在的我也是個討飯的,沒權利讓金主停車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在想什麼?”精靈豆的情緒總是恢復得很快,只一會兒就跟沒事人一樣,好似之前同他鬧彆扭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語氣平淡但也不至於太疏離。
“剛才你丟掉的冰激凌,被兩個孩子撿去吃了。”我簡單陳述。
“可憐他們?”
我讀不懂他的表情,也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當然,難道你不覺得可憐?”我問。
“若你覺得他們可憐才是最可憐的,不要去隨便同情任何人,否則,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事情還怎麼發生?”
“哈,你不同情也就算了,還要找這些理由來做自我安慰?”我鄙視他的觀念。
“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你是不會懂的。”精靈豆無奈搖頭,有點雞同鴨講的感覺。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在思考間車子已經回到別墅,“下車。”他再次命令。
“我知道該下車了,不用你說。”總是被他指揮,我不禁窩火。
“在你還需要在我的羽翼下討生活時,你就得學會服從命令。”他丟下這句話後,重新啟動車子。
“你怎麼不下車?”我賭氣問。
“因為我還得去賺錢養你。”說完,精靈豆驅車離開,車後的排氣管對著我放出一團煙霧。
“賺錢?”我對這個詞有了新的看法。
對呀,我的委曲求全,不就是自己安於享樂,忘了賺錢這件事,從而導致自己失去自理能力成了寄生蟲,哎,我真可恨!我捶著自己的頭咒罵。
精靈豆言出必行,把駕校費用一次性交齊,我倒也不著急一步到位,先決定把開車學會再講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