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已撕破臉,張浦勻也不必收斂,他嘲笑過後,轉身向高強所在方向走去。
此時的高強站在一盞晃眼的水晶燈下,微笑著向鼻翼翕張的張列星舉起酒杯,飲下杯中紅酒。
“我一定會把他打垮!”張列星眼神森冷,不懼被高強盯住。
兩頭狼在對決的架勢,我立於他二人之間,只覺無助。
“應惜……”高強站在燈下召喚。
“不許過去。”張列星拉住我,抓住我臂膀的手沉穩有力,他把我護在身後,寬闊雙肩將我遮住。
我被張列星擋了個嚴實,一點也瞧不見高強如今是怎樣一種態度。
他們鬥了這幾年,一直在各自蓄積力量,又互相牽制傾軋,他倆的想法我不懂,有時會覺得無聊,有時又覺得很有趣,兩個人明爭暗鬥的,我夾在中間身臨其境,不怕死地倒甚有興致。
眼下他們兩個多日的結盟又因張浦勻而出現裂縫,張列星的反應還可以理解,高強為何要去幫張浦勻我是想不通,張列星是他的得力助手,而張浦勻是一頭連枕邊人都能除掉的畜牲……難道是因為張浦勻手裡的權勢?
張浦勻不過衛生局不冒頭的副局長,手裡並無任何實權,高強幫他從表面上來看,幾乎無利可圖。
我只顧胡思亂想,身後站了個人也不知道,還是身前的張列星察覺到,回身來看,又把我拉去一邊。
這次,高強也湊過來同張列星站在了一處,我被高強與張列星一起護在身後,我從高強肩頭看向來人。
“顧元會,你來做什麼?”張列星擋住欲要邁步進去宴會廳的顧元會。
“張浦勻張老兄!”顧元會越過張列星與高強向張浦勻喊話。
張浦勻滿面賠笑地過來解勸,“是我請顧會長來的。”
張浦勻竟然認識顧元會?我特意錯開些位置,躲開身前二人,只為能看清張浦勻與顧元會相見時的臉。
我的動作幅度並不是很大,可還是引起了顧元會的注意,或者他根本就一直在關注著我。
“應太,你也在呀……”說著,他意圖靠近。
張列星迅速做出反應,側身擋住他,並用手狠狠將他推開,顧元會被推得一個趔趄,臉上有了惱怒表情,張浦勻快走幾步過來攙扶,看起來同樣的憤憤不平。
當我看到這一幕時,我敢肯定他們二人真的是認識的,他二人一個在H市當會長,一個在J市當局長,又無親屬關係,本應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可此時一個來赴宴,一個為其解圍,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張浦勻為難地向高強同張列星欠了欠身,然後請顧元會入內。
張列星很是憎惡地轉身就要離開,被高強一把抓住,“你又不是敗軍,不許走。”
“我又沒說我是敗軍,我只是不屑看他們狼狽為奸。”張列星拔腿還要走。
“你不仔細觀察你的敵人,見了他就要逃,那還怎麼找突破口一舉殲滅他們?”
高強循循善誘,就像是教幼崽捕食的狼。
張列星的動作停了下來,深呼吸後轉身向會場走去。
“你很會做師父……”我品評高強的唇舌之功。
他冷臉並不答話,可能是被我守在張列星身旁說話氣到了,他的反應倒是讓我很高興,只要讓他心裡不痛快我就會很高興。
顧元會被張浦勻讓到宴會廳裡殷勤招待,顧元會現在已經失了勢,沒了郭老女婿的金字招牌,按理來說,他的勢頭已呈頹勢,就算張浦勻初來乍到H市,他也應該知曉作陪顧元會是不會有任何好處可言的,但是看來,他相較於高強同張列星,則更側重於顧元會,他不惜得罪他二人也要對顧元會表現出親暱,真是夠稀奇。
“我們也過去坐坐。”高強與張列星並肩過去,我也跟了上去。
張浦勻正端著杯紅酒雙手呈給顧元會,一眼瞥見高強與張列星過來,以為他二人是來找顧元會彆扭的,忙迎上來。
“你看,高總,這是鄙人的宴會……”
“所以我們是來慶賀的,順便同顧會長聊會兒天。”高強很自然地接下張浦勻的話,請他放心。
既然是過來聊天的,張浦勻也不好再攔著,陪著過去一同說話。
顧元會一瞧先笑了,”看來顧某還挺受歡迎的……”
“顧元會,你昨天有沒有去過芽舟灣?”張列星劈頭一句話把我震住了,難道那聽雪的死同顧元會有關?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冰得我直打冷顫。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