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的故居,我的新金絲籠。
我又開始延續在J市的習慣,每日晨跑,平時練琴,我並沒有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放鬆警惕,向高強申請聘請鋼琴老師的念頭也從未有過,而且我已經習慣了獨自摸索練習,這樣的習慣讓我擁有了一種個性的演奏形式,我很喜歡這種與眾不同。
高強喜歡叫這裡福苑,他說是我讓這裡充滿福氣,讓他能把這裡當新家看待。
我無謂他的說辭,不過誰都希望福至心靈,我也並不反對叫這裡福苑。
福苑的佔地面積遼闊,重新擴建後的院子,需要站在五層頂樓上,才能隱約望到院牆,這也給了高強到處安插眼線的理由,福苑裡到處都可以見到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他們各個身材魁梧動作矯健,分佈在各處耀武揚威。
高強對他們很滿意,我卻對他們厭惡至極。
我本可以圍著院牆下的甬道每日堅持晨跑,可是,我還是選擇出去到福苑外,在晨曦下跑過大街小巷,感受尚在人間的朝氣。
身後的保鏢依舊是遠遠的墜著,不過,經過高強點撥,他們也學會了誇張手段,總是要有另一名保鏢開著車尾隨,不近不遠,慢悠悠宣告我逃不掉的可悲下場。
入住福苑後,高強變得很是乖順,他再不強迫於我,每日裡只是強行摟住我入睡,再無其他動作。
剛開始我連抓帶踹,他使用散發手段把我制住,然後八爪魚一樣把我困在懷裡,日子久了,他又規矩,我也便不再受那份累,隨便他抱住睡。
昨天夜裡我又被他纏住抱了一宿,腰痠背痛腿抽筋,就算吃一瓶鈣都緩解不了。
我活動身上失靈的零部件,抻拉過後才得以舒緩些。
今天是多雲天氣,朝陽的光穿過厚厚的雲層投射下來,金絲縷縷,因為氣壓有些低,空氣裡有種特殊的溼潤感,我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自大門口跑出。
清晨的街道上還沒有喧囂起來,稀稀落落的行人大多腳步懶散,只有幾個看起來是去買早餐的人行色匆匆。
我跑步經過距離福苑不遠的小街,街兩面的門市幾乎是清一色的小吃店,這也是我喜歡從小街跑過的原因。
我總是能從人員的流動情況分析出哪家店裡的小吃會比較好吃,然後進去品嚐,我樂此不疲,有時甚至專門進去客人寥寥的店裡,嘗試下店裡的食物到底是有多難吃。
這次我盯準一家新開的灌湯包店,打算嚐個鮮,就在我正欲跑過去時,忽然有人橫身出現在我面前。
“那聽雪?”私奔事件後消失的那聽雪又回來了,多日不見,我打量著面容憔悴的她,後退幾步,身後保鏢業已趕到,停步在我身側。
“應惜……”那聽雪雙唇顫抖地叫我一聲,霎時淚如雨下。
我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你有什麼事就說,沒必要哭吧?”
大街上嚎啕引人側目,我不喜被人注意,對她的行為也很反感。
那聽雪很是知趣,收起嚎啕改為哽咽,“應惜,我想見列星,可是,他不肯見我,所以我來找你……”
“找我幫你把他約出來見面?”這那聽雪還真是抬舉我了。
“不……”她搖頭,“我知道他現在同你和高總住在一起,所以,你能不能帶我去?”
她也要住進福苑?我奇怪她何時變得如此自輕自賤。
“恐怕不方便。”我回絕她,希望她能開悟,可惜,她是執迷不悟。
“應惜,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也不會惹到列星,只要遠遠的讓我看著他就好。”她哀求,當初在華清池裡信誓旦旦要自強自立的她消失無蹤。
“可我那裡不是戲院,不是供人觀賞的地兒。”我果斷回絕她,出賣過我的人,我沒有必要再對她仁慈。
那聽雪的心思很周密,她已料到我會回絕,所以她換了種方式來求我,“我可以取代你……”
呦,這話就有意思了,我掃了眼身側的保鏢,他一點也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等等。”我攔住還要說下去的那聽雪,“我要去吃灌湯包,一起吧。”說著,我帶她走去有店員站在門口招攬食客的店門裡。
“你在外面等著。”我驅趕要跟著進來的保鏢,他只好退出去,站在店員身側,活像一尊門神。
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我點了一屜薑汁灌湯包和一屜蟹黃灌湯包,那聽雪什麼也不肯點,我只好隨她去。
“你要如何取代我,說吧。”趁著灌湯包還沒端上來的空閒時間,我命那聽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