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驅車自郭府出來,沿著兩邊栽種有常青樹的柏油路向前行駛,在進入主路的拐彎處減速慢行,一道人影在前方路旁的樹下徘徊,高強無意間看到,仔細觀察下發現,居然是被張列星決然送回J市的那聽雪,還真是陰魂不散,高強將車子停在她身旁。
那聽雪看起來分外憔悴,從前的無比嬌顏如今蠟黃猶如一朵枯萎的花,身上一身黑色連衣裙看樣子已經有幾日不曾洗過,皺巴巴地掛在瘦削的身上。
見有車停靠在身側,那聽雪止住徘徊腳步,看向緩緩落下的車窗內,“高總?!”那聽雪驚訝地喊了聲。
“那小姐怎麼會在這裡?”高強極自然地同那聽雪打著招呼,在他的眼裡沒有落魄的人,只有無用的人,落魄的人他還可以理會,而無用的人他則不屑再理。
如今應惜天天圍著受傷的張列星轉,雖未有出格之事但也要防患於未然,他不想再見到當年車庫裡的一幕,如果真有不齒之事發生,他不確定會不會立即拿槍把他們全崩了。
為了不至於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無謂的犧牲上,他覺得利用那聽雪來達到目的還是不錯的選擇,所以,他對待那聽雪的態度很隨和,甚至可以說是很親切。
“我……”那聽雪勉強說出一個字來,便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她的委屈,對身世坎坷的憤懣,加之被張列星拋棄的痛苦,使得她的心肆意扭曲,她恨不得將這個世界全部摧毀,如今她見到了可以幫助她的人,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她把她的痛苦展示給高強看,希望能引起他強烈的同情心。
高強目睹過那聽雪自我毀滅的全過程,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被所謂的愛情給摧毀了,他完全可以掌握她,讓她給自己效力,“別哭,那小姐,請上車,你有什麼委屈可以慢慢同我講,如果我可以幫助你的話一定會幫你。”
演出已經奏效,那聽雪淚流滿面地鑽進高強車裡,不等坐穩又開始痛哭起來,“我今天早上去見了應惜,希望她念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准許我去照顧列星,可是她不許,說我不配留在列星身邊……”
應惜居然阻攔那聽雪留在張列星的身邊,這絕對是個危險訊號,從前應惜是那樣的鄙視和討厭無能的張列星,如今卻想要獨佔張列星,女人的心真是無從琢磨,喜歡找死。
“那小姐,這件事也不怨應惜,畢竟那裡是我的地方,如果有人入住她是必須經過我允許的,她可能只是從這個方面考慮,所以才不許你去照顧張老弟,現在你同我講了,我是很歡迎的,張老弟為了我而受傷,能有人替我好好照顧他,我應該感謝才是,何況是那小姐親自要求,我自然是要答允的。”
目的已然達到,那聽雪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加一把火,“可是,如果因為我而惹得應太不快,害得高總為難,我豈不成了罪人?”
如果應惜真的因為張列星而同他吵鬧,那麼,他只能讓張列星同應惜的死期提早來臨了,“沒事,她不會的,總不會有人願意同自己為難。”
透過了高強這關,那聽雪有了信心,等到她入住進去,她可以掛著照顧張列星的名頭來引誘風流史一堆的高強,從而取代應惜,將她所擁有的一切奪過來,她才是那個天之驕女,是富貴人家該有的女主人人選,豈是那個當初窮到一袋泡麵能吃一天的窮酸,她對她的鄙視,對她的頤指氣使,她都一定要還給她。
“謝謝,高總,讓我去照顧列星,謝謝!”那聽雪一再表示感謝。
高強笑著啟動車子,他決定現在就將那聽雪帶回去給不知好歹的應惜看,那個不知趣的女人,總是不時地生出妄想的心,每一次他都及時發現並撲滅,讓他有種得勝的快感,站在勝利的制高點上,看著兩個人無聊的糾結掙扎要比坐在電視機前看無聊的節目要有意思得多,而且,他用應惜做威脅操控著張列星賺了不少錢,潛在的利益更是數不勝數,是個得力又好擺佈的助手,如今又多了個可以牽制張列星的那聽雪,他的獲勝感更高一籌。
“不必謝我的,那小姐,張老弟雖然同我是異姓兄弟,可是卻比親兄弟還親,你若是嫁給了張老弟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哪裡還用得著謝,快擦擦眼淚,免得一會兒見了張老弟再讓他擔心。”
戲劇已經結束,那聽雪停止哭泣,接過高強遞給她的紙巾仔細擦乾淨臉,她風塵僕僕多日尋找接近張列星的機會,根本沒有時間打扮,眼下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己髒兮兮憔悴不堪的臉,不由又擔心起來。
“高總,要不然你還是先送我回去旅館吧,我收拾一下再過去,我現在實在是……”她說不下去了,她的狼狽高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