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其餘之人不知有異,還紛紛議論著,“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看著很著急啊?”
“就是,惡狠狠的樣子,難道是官府的人?”
董蓉這會兒卻是沒有再聽下去的心思了,她也來不及回去車裡去取包裹,抬腿就鑽進了一旁的林子。先前車隊為了避風,選的是一處山坳,山坳兩側都是又高又密的樹林,山勢也很是陡峭。如今雖說是冬日裡,但地處江南,草木的葉子也未落光,倒也勉強能遮住身形。
不過,她這撒腿一跑,車隊的人就看到了,都是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那小夥計還開口喊著,“曹大哥,你這是去哪裡啊?”
董蓉忙著逃命,哪有功夫回答她啊,倒是那隨後趕到的幾個大漢,噗通通跳下了馬,高聲喝問道,“你們早晨是不是帶了個年輕後生出城,快說,否則砸爛你們的車!”
做買賣的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而出門在外,講究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商隊眾人聽了這些大漢如此問詢,又想起方才董蓉倉皇逃跑的模樣,還如何猜不到,為了護著自家不受連累,他們齊齊伸手指向了山坳。
那領頭大漢掃了一眼高山密林,忍不住又喝罵了一聲,但到底還是帶著手下奔了過去。
董蓉正爬到半山腰,抱著僥倖心理往山下一瞧,頓時苦了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些人還真是奔著自己來的!她自認處理吳教頭三人已是很妥當,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若是慕容懷德在她身邊一定會氣得哭笑不得,她只挑斷了幾人的腳筋,還紮下了吳教頭的雙眼,但三個人無一例外都會說話啊。而且,她第一次下藥,藥量也是偏少,三人到早晨就恢復力氣了,只不過礙於腳傷,爬到門口去喊人求救費了些功夫罷了。但官府和彌勒教如今都穿了一條褲子,有鄰人報了官,官差又告訴了彌勒教,這追兵自然就來抓她這條大魚了。
彌勒教趕來的幾個追兵都是身高馬大的漢子,雖是平日也沒少作威作福,胡吃海喝,但手腳力氣比之女子還是強上許多。他們又一心想要立功,自然就追的更快了。
“小賤人,你別跑,老實停下來,否則有你好看!”
“就是,你跑不掉了,今日老子們一定要抓你回去領賞!”
大漢們一邊呼喊一邊追趕,原本還差著幾百米遠呢,片刻間就拉得極近了。董蓉大急,無奈之下改了主意,轉而又往樹林稀疏之處跑去。山下車隊旁的眾人,遠遠見得山上影影綽綽,叫喊不斷,都是擔心受了池魚之殃,那掌櫃的更是乾脆,直接找了董蓉的包裹就扔到了路旁。然後一揮手,小夥計們紛紛跳上車,車伕一甩鞭子,車隊就急匆匆離開了。
董蓉這時候完全顧不上什麼包裹不包裹了,一心只想逃過追兵的圍捕。她一個弱女子,就算被抓住之後沒有性命之憂。但這些地痞流氓說不得會動手動腳,到時候還不一定怎麼羞辱她呢。
果然,許是要印證她的擔憂一般,累得有些氣喘吁吁的壯漢們,終於忍不住暴露了本性,“小賤人,你等我抓住你的。老子一定要剝光你嚐嚐味道,我讓你跑!”
“大哥吃肉,我們兄弟喝湯,這一趟可是出了力了!”
“好啊,兄弟們,加把勁!抓了這小賤人,只要不弄死了,上面就不能怪罪,咱們兄弟先好好樂呵一日!”
董蓉聽得脊背發涼,許是驚恐激發了她的本能,腳下跑得越發快了。樹枝藤蔓刮在她的衣衫上,偶爾刺痛了面板,她也無暇理會,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死也不能落入他們的手裡。
兩方人馬就這樣,一跑一追,很快就翻過了山頭,來到了朝陽一側。董蓉累得手腳發軟,胸腔裡要炸裂一般憋悶,一個不小心就被腳下的樹根拌倒了,再想爬起來的時候,那幾個大漢卻是趕到了。
幾個大漢也累得沒了樣子,衣衫被樹枝颳得都是口子,敞胸露背,額頭上汗珠子噼啪往下落個不停。許是自覺董蓉再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了,幾人互相依靠著,一邊喘粗氣一邊罵罵咧咧,“小賤人,你都跑啊。累死老子了,你等著,看老子不挑斷你的腳筋!”
“這小賤人不是什麼夫人嗎,怎麼比農家也野丫頭還能跑!”
董蓉極力想要爬起來,奈何實在沒有多少力氣了,她只能另尋辦法。
“幾位壯士,我們無冤無仇,你們何必苦苦相逼?我家裡也有薄財財,若是幾位抓我是想換個富貴日子,那不如護送我一程。只要見了我家人,自然有大筆金銀奉上。別說千兩白銀,就是萬兩也容易啊!”
幾個大漢裡有兩個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