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說道,花群暗想:喂喂,就算是官宦世家,這一手來得也太快了吧……
高大人哈哈大笑著說:“我聽院長說胡小姐和陶小姐都是才高八斗、滿腹詩書,今聞胡小姐這一番溢美之詞老夫實在是佩服萬分,但年輕人,”高大人嚴肅起來,“飽讀群書不是為了讚譽討好,而應為社稷百姓等實事出謀劃策,方為正道。不過,”他又笑起來,“你二人心急倒也難怪,老夫也不捉弄你們了。”
他轉身叫道:“來人!把紅花拿過來,”花群和洇茶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究竟什麼名堂。兩個丫鬟端著蓋著紅布的木盤子進來,放在几上。花群還在猜想是什麼東西,高大人掀開紅布,是兩塊繫著大紅綢花、陰刻黃字的紫黑色木板,一個上面刻著“陶花群”,另一個上面刻著“胡洇茶”,角上都鏤了東平府的公章。
看到兩人目瞪口呆的神情,高大人大笑道:“怎麼還不感謝老夫,我可以花了兩個寶貴的幸女名額在你們身上啊。”花群和洇茶聞言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接著喜出望外,慌忙齊齊叩頭感謝高大人。高大人叫人扶起她們,把幸女牌發給她們,說:“現在你們肯定急著想去跟家人朋友慶祝,但我還不能放你們走,”花群和洇茶聞言又緊張起來,高大人捋捋鬍鬚說:“因為我的小兒子吵著說要讓兩位仙子姐姐抱一抱呢……”接著哈哈大笑起來,花群洇茶鬆一口氣相視一笑。
從觀戲樓出來,花群和洇茶沿著衙役指示的捷徑越過人群回到書院。兩人都反覆端詳著自己的幸女牌,笑得合不攏嘴。
“哎你剛剛看到屏風後面有人了嗎?”花群問。
“屏風後面?沒注意,但那個老傢伙,”洇茶壓低聲音,雖然這時離戲樓已經很遠了,“絕對是在做戲給誰看。我問過我爹,他根本不認識高大人,什麼故交……”
看到花群震驚的神情她撇撇嘴,“我爹還說這個高大人是出了名的牆頭草、老滑頭,哪邊有權勢他有跟哪邊,自己暗地裡貪贓枉法養一堆小老婆……什麼‘應為社稷百姓等實事出謀劃策’,廉正官員肯定不會說這種假大空話——我稍說兩句好話就露了餡了吧。”
花群聽得大吃一驚,也將信將疑,官場這些事情她自然懂得不如洇茶多。
“那個在屏風後面聽的人,就是高大人要做戲給他看的人?”花群最後問。
“這我不敢肯定,不過如果是的話,那肯定是比高大人官位還要高的大人物了。”洇茶作出結論,“不管那個大人物是誰,反正虧了他咱才順順利利的拿到牌子了——高大人肯定不敢在他面前誤了良才。”
花群聽得她說完感覺暈暈乎乎,已經不知所以然了。
“哦對了,”她突然想起來,“我得謝謝你,開頭那裡,要不是你及時提醒,我真不知道落地以後該怎麼辦了。”
洇茶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笨蛋,難道我眼睜睜看著好好的演出,讓一根憑空飛出來的笛子給毀了?總之都是你丫的錯,誰讓你忘拿笛子,真是的,嚇得我一身冷汗。”她說著不由得又伸手擦汗,花群看著,卻“噗嗤”笑起來。
“對對,是我的錯,對不起啦——”
洇茶卻臉紅了:“本來就是麼……笑什麼笑……”
走到西門洇茶說要去找爹,花群便一個人往菊香苑去:大家肯定都在那裡。她們從觀戲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春滿人間”剛演完,她一邊有點懊惱沒來得及看,一邊想得去跟玉環道謝,緊急時刻把笛子借給了她——雖然最後沒用上。
一路上見到的同學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好幾個姑娘跑來求籤名;那些人跟她打完招呼之後,又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走開,花群零星聽到些隻言片語:
“……聽說‘春滿人間’演砸了啊……”
“還不就是那個楊玉環,吹到一半沒聲了,後面的直接沒法演了……”
“真是的,丟書院的人,”
“丟她爹的人才是真的呢!”
“唉,果然是天妒英才,把個楊大小姐帶走,把她留下來了……”
花群越聽越不對勁,開始到處問玉環去哪兒了。沒一個人知道,有人甚至還說:
“演成那樣,肯定找個地方躲起來哭去了唄……”
花群急了,撇開那些崇拜者們,開始滿園子跑著找玉環:菊香苑沒有,菊班教室沒有,慧通閣裡找遍了也沒有,哪兒去了?……她急直抓頭髮,心想玉環不會想不開……這時她看到一個人影坐在連翹花底下,連忙跑過去。
“玉環!是你嗎?”
玉環從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