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檢點點兒,做事之前想想後果,何至於到今天給媒體咬住不放?”
風荷耳朵裡聽到“紅杏出牆”,“行為檢點”,“做事之前想想後果”等詞,腦子裡就不禁轟轟亂響,一下子觸動了心中的那根刺,頓時覺得痛不可擋,怒火中燒。她手指著他,抖抖地說:“你難受了,你成了全公司乃至全業界的笑料,哈,那我呢?當初讓我成為別人笑料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後果?你今天到惡人先告狀,講起我來了?”
她本不是喜歡翻舊帳的人,這次實在是被逼上梁山,忍無可忍。
程無為一拍桌子,怒道:“我是確有其事,我為我的所作所為向你道了歉。那麼你呢?你這是報復我嗎?你是不是也確有其事?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的一點點歉意?你不但沒有歉意,而且越演越烈。怪不得你要分居,怪不得你不肯回家。可是你為什麼不承認?你不是敢做敢當嗎?你就老實說你要拋夫棄女不是更光明磊落?你看看你找的那些藉口,那一條上得了檯面?”
風荷閉上了眼睛,眼裡卻沒有眼淚。如今她的心中是一團一團的怒火。她慶幸她沒有心一軟跟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回家,否則當外面刮微風的時候,她回家要面對大風,而外面颳大風的時候,她回家要面對颱風,等到外面刮颱風的時候,她要面對的只能是覆滅,那種死無葬身之地的覆滅。
她怒極反笑:“是,是,我是那只有縫的蛋,專門吸引蒼蠅來叮,而你,曾經是那一隻最笨最傻的蒼蠅,我這樣說你滿意不滿意?程無為,我這樣說你滿意不滿意?!”
程無為噎住,坐在皮椅裡倒氣。
風荷疲倦地說:“我們這樣真的很累。無為,你就把字簽了,讓我們兩個都早日解脫吧。”
程無為慢慢壓下去的怒火又騰地竄上來:“找好下家了?是誰?你現在恐怕還不止一個追求者吧?說吧,是那個姓鄭的還是王朝陽?抑或是逢秋也在候選名單上?陸風荷,你可真是魅力不減當年哪!”
風荷本來倒在沙發上揉額頭,聽到他居然以這種口氣提到王朝陽和孫逢秋,不禁有些氣得發昏章十一,也顧不得想程無為怎麼會想到王朝陽,衝著他就反駁過去:“你的疑心病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了程無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相信些什麼?或者你什麼都不相信?或者你什麼都願意相信,除了這個在你身邊睡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儘管這個女人還跟你生了一個女兒?”
她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說:“你願意相信八卦新聞,就去相信八卦新聞好了。那個八卦新聞說,我目前的男友叫鄭義成,我跟他揹著丈夫苦戀多年,有望修成正果。那麼無為,請你成全我,祝福我吧。也請你時刻關注媒體,從媒體裡得知我們這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的最新進展。”
說著她旋開門,走了出去,把門在身後狠狠地摔上。
在那合上的門後,程無為咣噹當地把桌上的檔案茶杯都掃到地上。
風荷先到會議室去喝了杯水,把一腔怒火強行壓下去,然後默默地穿上外套準備往外走。這時孫逢秋進來,問:“又吵了?”
風荷想到程無為的指責把他都牽涉了進去,於是反問他:“你聽到了什麼?”
孫逢秋說:“什麼也沒聽到。這些玻璃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我看你臉色不好,無為也在裡面半天沒出來,估計你們可能吵架了。”其實根本用不著看誰的臉色,那驚天動地的關門聲就說明了一切。
風荷平靜地說:“沒什麼新鮮話題好吵,翻來覆去就那麼幾件狗屁事。我沒事,先走了。”
她越平靜孫逢秋就越擔心,他問:“要不我送你?”
風荷說:“不用。我不回家。我跟朋友有約。還有,別去勸無為,他現在已經昏了頭,分辨不了是非。”他去勸的直接結果可能是把自己捲進去,然後兄弟反目。
於是她獨自出來,直接去了健身俱樂部。她沒做瑜珈,而是去了健身房,在跑步機上跑了個汗流浹背,接近虛脫才下來,衝了個澡,去餐廳吃飯。
就跟“小蘇的姐姐”面對面地打了個照面。那女人正從餐廳往外走,兩個人狹路相逢,都停了下來。風荷近距離地看著她,覺得她書卷氣背面是滄海桑田後的恬淡,一臉的波瀾不驚。
她希望自己再修煉幾年,也可以有這樣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聲色的表情。
那女的也看了她幾秒,側身走開。已經過了忙碌的時間,風荷找個位子坐下,跟一個相熟的服務員有一句沒一句地談天,慢慢地套問那女人的情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