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向沙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沙淨也不再客氣,提腳便跨了進去。金童見沙淨進去了,便也跟了進去。
白sè小門裡面,卻是一個五彩斑斕的通道,其sè燦如星河,其狀曲曲折折如同羊腸小道,又似黃河九曲。他們三人所立之處,卻是一隻泅渡之龜,緩緩在星河中游走著。
沙淨問道:“這條路通向哪裡?”
金童道:“南贍部洲,浮屠山。”
沙淨又問道:“你們師父是誰?”
銀童一臉驕傲地答道:“我們師父從前喚作南華真人,現在卻是喜歡扮作佛家打扮,給自己取了個佛號,叫烏巢禪師。”
沙淨哦了一聲,便沉默不語了。
122 金童有心,銀童無聲(四)
122金童有心,銀童無聲(四)
無論你如何尋新摘舊,生活總有一股力量讓你的一切重新千篇一律起來。
金童雖然是個守舊喜靜的人,但是如果每天都有新鮮感,想來生活也會更生動起來吧。銀童卻是一個逐新的人,雖然他不怎麼喜歡新加進來的沙淨,但是誰讓沙淨是新人呢。千百年都是和金童渡過的,什麼話沒說過,什麼事沒一起幹過,什麼心思沒被對方琢磨透過。
有一個新人總是好的,不過新人也總有舊的一天,尤其是當這個新人還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的時候。不過十幾天功夫,金童和銀童對沙淨已經完全沒有新鮮感了。因為這個和尚的生活比他們還要單調,而且單調地令人髮指。
沙淨每rì裡都只是聽講,打掃丹房,然後回寢居抄寫經文。若無必要絕對不會自己走出房門半步。
銀童灰頭土臉地走進丹房,然後坐到金童的身邊,說道:“我算是服了這和尚了。”
金童見狀笑道:“怎麼又受到冷待了?”
銀童搖頭苦笑,說道:“這和尚簡直不是人。”
金童道:“你錯了,他是人,我們才不是人。”
銀童一愣,然後罵道:“哥哎,你也來消遣我麼,做這等文字遊戲有意思麼。”
金童道:“平時你不就是喜歡和我玩這文字遊戲麼?”
銀童撇嘴道:“那時候無聊得緊,又沒什麼打發時間的,只好耍嘴皮子來做消譴了。”
金童笑道:“那你現在可有什麼好消譴的?”
銀童咬牙道:“不行,我一定要讓那和尚走出寢居,他老是呆在房間裡抄經書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必須幫幫他。”
金童白了銀童一眼,罵道:“行了吧,你還幫他。無聊透頂的人是你吧,你非得把他變得跟你一樣無所事事,到處找人消譴和?”
銀童道:“我就是看不慣他抄經書都能抄得那麼眉開眼笑。那破經書有那麼可樂麼,難不成是那種書?”
金童忽然詭笑道:“那種書是哪種書啊?”
銀童神sè大窘,慌道:“沒、沒哪種書。就是那種無聊的書嘛。”
金童露出一個“我懂的”的神sè。
銀童道:“懶得理你。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吧。”
金童道:“我想了哪樣啊?”
銀童道:“你太不純潔了,思想邪惡而yín蕩,我要向師祖舉報。”
金童難得地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銀童道:“你要是有臉向道祖提起,我倒不介意受罰。”
銀童立時啞殼了。
金童道:“我看你呀,肯定是偷看了上次太yīn星主送給師祖的那本書。”
銀童臉上一僵,但嘴上卻狡賴道:“你莫亂說,我才沒有偷、偷看。”
金童笑道:“別不承認了,上回你偷進師祖的玄藏閣不就是拿那本書麼,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書面上的那幾個字呢。”
銀童仍然不承認道:“胡、胡說八道。那你說書名是什麼。”
金童道;“書名嘛,叫《妙覺兩儀經》,你還藏在你的枕頭下面,是也不是?”
銀童面sè頓時垮了,等看到金童一臉偷笑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你這小子也偷看了對不對。”
金童推開撲上來要掐他脖子的銀童,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你老是神經兮兮地看的什麼書,每次看完還臉紅耳赤的。”
銀童堅決否認道:“我才沒有。你也看了,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
金童道:“我又不是誠心想看那經書,只是想知道你在看些什麼。”
銀童忽然變得扭捏起來,低聲問金童道:“哥哎,你說那經書之中所說的那般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