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敢動琉璃一下,本王定將你碎屍萬段,殺不了你便先拿項柔陪葬。”賀君頤好不理會她的調侃,冷著一張臉渾身的殺氣,這叫柳顏的女子,若真不認識項柔,又何必出聲來搭理自己呢,不是嗎?
“……”隱在樹蔭下的柳顏頓時收住了笑,憤怒的握緊了雙手,赤瞳的血色又深了幾分。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王爺隨意~”深吸了一口氣柳顏又一次展現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一躍向樹林的深處行去,賀君頤追了幾步停了下來,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眼中顯出算計的神色,卻看不出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桔梗正帶著一批人血洗了那牢頭與幾個獄卒的家,不留一個活口,如同當初項柔為了她們滅了章府滿門,只是這次留下了牢頭與獄卒的狗命,滅門的教訓也該夠他們受的了。
西苑內,梁初塵正守在項柔床邊,紀尤突然出現在了屋內,對著他單膝跪了下去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太子殿下。”
“事都辦好了?”梁初塵將項柔的被子掖了掖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他的面前:“起來回話。”
“殿下……”看了看床上的人,紀尤有些為難的止住了話。
“有話直說。”梁初塵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坐到了一邊。
“皇后讓您即刻回蘭瓊。”
“出了什麼事?”一聽這話梁初塵終於有些動容的抬頭看向眼前的人。
“向晚姑娘剛到宮中,皇后娘娘正在為您選側妃,覺得向晚姑娘毫無背景只夠做個侍妾,向晚姑娘不依,因著是您差屬下送回宮中,所以皇后娘娘也並不敢太大動作,故差屬下速來滄月請殿下回宮。”紀尤說完便小心的用眼角瞟向自己的主子,一副心虛而又擔憂的模樣。
“一個女人而已,拉出去砍了便是,母后會搞不定?究竟出了何事?”梁初塵臉色不變,手指輕敲著桌子,自己送回去的女子何止一個兩個,若母后不喜歡,自然由她處置,今日用瞭如此蹩腳的藉口,著實不像他母后的作風。
“殿下……”紀尤其實早就知道瞞不住自家主子,但皇后娘娘交代過,此事過於重大,自己主子身子又異於常人,經不起突然的大變故,只是聰慧如他,怎麼可能聽不出話的真假,於是認命的跪了下去說道:“皇,皇上重病不起,三皇子蠢蠢欲動,皇后娘娘……”
“……”梁初塵的臉色一下子慘白,抿緊了嘴,紀尤已不敢再多說任何,梁初塵則眯起了眼,許久之後才抬起了頭看向床上安靜呼吸的人,江山美人孰輕孰重?若是失了皇位,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得到她,這世上能與她並肩而立的,定要是那萬人之上的王者才配,不是嗎?
“殿下……”紀尤有些為難的低喚了一聲,看著自家主子猶豫不決的模樣不解的瞥了眼床上樣貌平平的少女,殿下不是一心想娶項琉璃為太子妃的嗎,怎麼突然對她起了興趣。
“你去門外候著。”梁初塵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紀尤則恭敬的一俯首也跟著站了起來,退出了屋,而梁初塵又踱步到了項柔的床前,慢慢的蹲下去,眼裡滿含不捨,輕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來滄月,依她如今的處境,自己若是不在她身邊相護,她又當如何自保?想到這不免一陣酸楚,伸手撫摸著她消瘦冰冷的臉:“柔柔,等我回來。”
賀君頤回到城內便直奔府邸,更是未曾停歇的開啟了西苑的大門衝了進去,梁初塵已然走了,而桔梗還未回府,屋內的燭光有些昏暗,賀君頤第一次覺得這西苑竟是這般的冷清,安靜的有些淒涼。床上的人連呼吸都是那麼小聲,賀君頤環顧了下四周,確定桔梗不在屋內便皺了皺眉反手關上了門,然後才緩緩的走到床邊,燭光下項柔的臉恍惚的有些不真切,秀眉緊皺,滿臉的汗水。
“很難受?”賀君頤喃喃了一句,可床上的人分明被夢靨住了,哪裡還能聽得到。
“不要……”項柔的聲音嘶啞的厲害,只輕輕的一句,卻又眼淚流了出來,賀君頤頓時僵住,他哪裡見過項柔哭,他甚至以為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哭的。
這邊被夢靨住的項柔則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四周全是空白,無邊無際。
“愛他嗎,仍然義無反顧的愛著他嗎?”陡然響起的聲音驚到了她,是那個將她帶來的聲音,為何此時覺得這般耳熟,是誰?項柔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環顧四周,微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你在動搖嗎,是不是動搖了?”那聲音再次響起,就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項柔的胸口,她只是拼命的後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