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糧食,是不是真有那麼多糧食。
其餘排隊的人則安靜了下來,既然明天還會降價,他們何必急在一時買呢?
一百人很快出了碼頭,然後就把訊息傳了出去:經略使並沒有騙人,碼頭上的糧食足有一百萬石,揚州城老百姓一年都吃不完的!
自然,買糧食的人也還有,他們終於體會了隨心所欲的購買願望,而後便有些後悔。
既然明天價格還降,何必買那麼多呢?
更多的人顯然都是這個心態,原本來碼頭就是買糧的,但現在卻只能忐忑地散去。
同一時間,元尚武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聽完手下的報告後,忍不住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糧價怎麼突然就回到了二十天前呢?他們從哪來的勇氣?他從哪弄來的糧食?”
那掌櫃使勁搖了搖頭。
“還不快去查!”元尚武聲嘶力竭地怒喝道。
“是。”那掌櫃應了一聲,見機而逃。
盞茶功夫後,另一個狗腿子給元尚武帶來了最新訊息,“這會已經查明瞭,有人發現最近七天每天都有三艘運糧船進入碼頭,但蕭氏商社每次卸一船糧食售賣罷了,而幾年一早,有五十艘糧船從運河南邊過來的,到這些糧食的來歷至今尚未查明。”
“五十船?這麼說他們不是有一百萬石糧食?”元尚武使勁搖了搖頭,又對那狗腿子吼道,“不是讓你們在運河兩頭佈下天羅地網了嗎?之前幾天每天三船也就吧了,怎麼讓他們一下進來五十船?”
這狗腿子沒法回答元尚武,只是戰戰兢兢地跪著,牙齒在打顫,身子也如篩糠一般。
元尚武正要對這能說不能幹的狗腿子施以酷刑時,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急匆匆地進了院子,剛一見元尚武就哭道,“大公子,小人愧對元家啊!”
元尚武看清了眼前的人,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劉能!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等按照公子的命令在運河上設卡埋伏,一早上就發現了進入揚州的不明力量,他們足有五六十條船。。。。。。”
元尚武當即沒好氣地打斷道,“我知道!是蘇遊的人!”
劉能點了點頭,嘆息道,“原來大公子早就知道了。。。。。。不過,小人好像看見了有個帶隊的將軍似乎是張鎮周。”
“張鎮周?想不到蘇遊的人脈並不相想象中那麼淡薄啊,我買通了餘杭的郡守,卻忽略了他,真的是人心似水,看似清澈,其實是嬗變難測。那些答應過咱們的官員,肯定也有反水的。。。。。。。”或許是受到了劉能情緒的影響,元尚武也長嘆起來。
“劉能無能,沒能把兄弟們帶回來。。。。。。”劉能當即請罪起來。
“他們沒能完成我的佈置,回來又如何,他們又這個臉嗎?”元尚武卻無所謂地說道。
劉能心一涼,對於元尚武的寡性,他是有所感覺的,卻哪裡想到他此刻竟然把五十人的性命棄如敝履,看成草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難道上位者都這般無情嗎?
元尚武看劉能發呆,不由得問道,“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劉能輕輕一笑,元尚武此刻難道是昏了頭不成?竟然問起了自己來了。
劉能搖了搖頭,元尚武身邊的門客卻試探著問道,“要不,咱們也儘快拋吧,趁著現在每石一貫,前期收的糧食賣出去還有得賺。”
元尚武終於下了決心,對劉能說道,“你說的好,快傳令下去,每石八百文,不限量拋售!”
劉能無法,一撅一拐地下去傳令了。
可現在是非常時期,糧食不是你想賣,想賣就能賣的。
“降價!降價!八百文一石糧食,隨便挑隨便選,快來買啊。。。。。。。”
元氏的掌櫃都走向了糧鋪的門口,賣力地吆喝著招呼過往的人群,但那些形色匆匆的人只是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無不幸災樂禍地想到,“碼頭那有吃不完的糧食,明天就降到五百文了,現在還好意思賣八百?”
掌櫃的賣弄吆喝,也是沒臉,再想想昨天那些老百姓哭著喊著要二十貫一石買糧食的情景。。。。。。
糧食一下子就賤了下來,當掌櫃的也變成狗不理了啊。
元尚武看著那些不屑一顧的眼神,一狠心,下令道,“降價,五百文。”
於是幾個糧鋪的掌櫃又開始呼喊新的臺詞,而官府的佈告也適時貼了出來,“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