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聲道,“來人,去請張達張將軍前來。。。。。。”
當晚,晉陽城宇文歆府中。
宇文歆的目光落在眼前桌案的油燈上,目光隨著跳躍的火苗而閃動,沉默不語;他的身前,端坐著的漢子一身黑衣,彷如地獄來的幽靈。
這黑衣漢子名叫段若,原本是宇文歆的親兵,後來卻做了張達的副官,並與之一起降了尉遲恭;這一次他秘密潛入宇文歆府中,自是為了勸降而來。
段若看著宇文歆,緩緩說道,“張將軍讓我告訴宇文將軍,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會投降劉武周,他希望宇文將軍能原諒他的選擇。李元吉狼子野心可見一斑,將軍又何必對李唐拼死效力呢?”
宇文歆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李元吉對不起張達,他是知道的;在這件事上,他甚至是李元吉的幫兇,若說誰對不起張達,他至少也算一個吧?
段若看著宇文歆似乎不為所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勸道,“將軍您得罪了齊王李元吉,按照他對張將軍的前科,他能不對將軍您秋後算賬嗎?若是他得知張將軍投降的訊息後,會不會派您去剿匪?到時候將軍您將如何選擇?帶著晉陽城的殘兵敗將跟劉武周的大軍鬥嗎?即使您贏了,功肯定也不會是您的;可若是您不幸落敗,那肯定得給李元吉那小子背黑鍋。李元吉有心要對將軍不利,這一次他難免不會趁機報復,我勸將軍還是與我棄暗投明罷?”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是我。。。。。。”宇文歆長嘆一口氣,重重地搖了搖頭。
“如今李唐四面受敵,定楊天子背後有突厥人和河北軍的支援,李元吉這樣的鼠輩又怎能守得住晉陽。丟失了太原郡,河東自然指日可下,丟失了河東這樣的富庶之地,光憑關中一地,李唐又怎能抵擋得住定楊天子的邊塞精騎啊!”段若看著宇文歆似有鬆動之意,當即大喜起來,繼續賣力地說道。
宇文歆還是搖頭,“好了,你們張達將軍投降定楊軍,我並不怪責他,他的苦衷我也明白。只是我和張達不同,他可以投降定楊天子,我宇文歆卻不能啊!”
段若不解地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沉默了許久,宇文歆終於堅定地說道,“張達的妻子已沒了,因此可以毫無顧忌地投降;可我宇文家乃關中豪門,雖然出了宇文化及這個叛逆,但宇文家在關中一地根深葉茂,李淵也不能說翻臉就翻臉。若我宇文歆不戰而降,宇文家也許不會受到牽連,但我的家眷恐怕都會被我連累,投降一事斷不可為。你也無需多說,不妨回去直言告訴張達,就說我宇文歆承他這個情,可在戰場上生死各憑本事,我宇文歆到時候絕不留情!”
段若當即站了起來,猶不死心道,“成大事者自會有所犧牲,李淵起兵後,他的幾個子女不也被陰世師殺了嗎?將軍的家人若是知道您此刻的處境,大概也能理解將軍的棄暗投明罷?將軍乃是天下梟雄之資,又豈可如此兒女情長?”
宇文歆也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反駁道,“人若無情,和禽獸有何區別?你不用無多說了,回去與你們定楊可汗明白告知吧,我不會做出投降的事!而且,你們的戰術意圖如今已是暴露,讓他們好自為之吧!你若是再嘮叨不休,可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段若直到此時便知事不可為,也只得起身離去,直至閃入黑夜之中,才緩緩留下數語,“真是忠言逆耳啊!希望將軍不要後悔今日之誤!”
宇文歆看著昔日的屬下悵然而返,本想再說什麼,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不做一語。
525稱帝在即
如段若所料,宇文歆第二日就成了榆次的守將,第三日就成了李元吉的階下囚。
拜張達與榆次東城守將的密謀所賜,尉遲恭率領一萬大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榆次城中,宇文歆原本想要英勇就義,卻被親衛打昏後逃回了晉陽城。
帶著近萬大軍出發,如今只帶著十餘人返回的宇文歆,理所當然被李元吉下了牢獄。
事實上,李元吉在派出宇文歆防守榆次時,就派了八百里加急把太原目前的狀況飛馬報告了長安,可惜榆次被拿下時,信使才剛剛進入潼關。
李淵收到太原的急件時,劉武周的大軍已把晉陽城周邊的小城全部都已佔領,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形成了農村包圍城市的格局。
李淵得到太原受到劉武周圍攻的訊息後,自是大為震怒,當即命人把跟著他首義的十餘文武大臣都召集了起來,準備商量對策。
看著眼前這些急匆匆趕來的文武,李淵的心情極度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