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的這套動作,很是熟練的伸出兩指,將菸嘴掐住,煞有其事的狠狠抽了兩口,吞雲吐霧一番,然後再把菸嘴塞回嘴裡,用牙齒牢牢咬住。
“走也!進城換身時髦的行頭,再找個花姑娘耍耍去!”火小邪一副浪蕩公子的摸樣,大搖大擺出了屋子,左右一看,仔細一聽,沒有異樣,便叼著菸嘴,大踏步出了院門,向著和水信子、水媚兒追趕完全相反的方向,閒庭信步、遊山玩水一般,向前趕去。
可憐水信子、水媚兒,正在苦苦尋找火小邪離去的蛛絲馬際,壓根沒有往火小邪沒有逃走這件事情上面想。他們兩人怎麼都是水家裡頂尖的大盜,水信子更是老謀深算之人,卻被火小邪這個“小毛賊”用奉天榮行裡的小騙術狠狠玩了一把。
其實火小邪仍不知道,他的身手、五感、智力、判斷力,早就不是十多年前捱打的那個少年的水平了。他用少年的想法去施行現在高超的盜術身法,無疑是與眾不同的另一種境界,大巧而若拙,不經意的便有十二成的發揮,水信子、水媚兒怎能發現了他?
說是偶然,實屬必然。
火小邪一路走去,不同於之前從溪邊甦醒,他滿身是傷,飢餓難忍,筋疲力盡的狀態,他得了水信子、水媚兒的治療,吃了頓鍋巴飽腹,睡了一覺,精力得虛,故而能夠將手腳施展開來。
漸漸的,火小邪逐漸發現自己的能力簡直了不得,體力綿長持久不說,爆發力更是驚人,隨便發力一蹦,竟有丈把遠,全身的每個關節裡,都蘊含著勁力,收發自如,精準異常。更奇特的,是火小邪覺得自己的眼力、耳力、觸感敏銳之極,好像幾步開外的小蟲慢慢爬過,也能判斷出它是哪條腿在動。如果此時讓自己玩個“拿盤”,別說十多顆珠子,百十個也不在話下。
“我一定是吃了什麼仙丹吧!”火小邪一路都這麼想著。
這種“奇遇”讓火小邪心情好極了!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麻煩是解決不了的呢?
火小邪也不覺得累,翻山越崗,一路不停,等到入夜時分,已經離開遇見水媚兒、水信子的小村莊,足足有一百多里了。
舊時的東北,地廣人稀,通常百八十里地見不到一個人,加上火小邪所處的地方,又是丘陵地帶,更是舉目望去,連燈光也見不到一處。
火小邪跑了足足大半天,的確有些累了,摸黑又翻了兩個山頭,還是不見燈光。
火小邪抬頭看了看天光,已近子時,仍是輕鬆一笑道:“再翻過一個山頭,還沒個店家,就睡山裡了啊!”
說來也巧,老天可能眷顧火小邪這樣樂觀之人,火小邪再翻一個山頭,不遠處的山腳下一條不寬不窄的官道,幾十戶高低錯落的宅院,便落在火小邪眼中。
火小邪心頭一樂,不忘咬著菸嘴,假抽了幾口,指著一處還亮著燈光的房子說道:“客棧!”
正如火小邪所指,亮燈的房屋,就是一個客棧。
第577節
火小邪所指的這家客棧沒有招牌,在院牆上掛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酒字旗幡。院落倒是頗大,三進三出的庭院,至少有幾十間客房,只是這麼大的一個客棧,卻黑漆漆一片,十分衰敗,僅在前廳點著一盞油燈。
有個年紀不大的夥計正趴在櫃檯上混混欲睡,口水流了一桌。
“啪啪啪”,院門處有敲門聲響起,有人在院外叫道:“有人嗎?住店啊!”
小夥計睡夢中哼哼唧唧,一時沒有醒。
“有人嗎?喂!”啪啪啪敲門的聲音更大。
小夥計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一聽哐哐哐的敲門聲,頓時一個激靈站起來,嚇的驚慌失措,一貓腰抄起一把菜刀,高舉在手,卻顫巍巍的叫道:“老爺,老爺!”
小夥計說話間,就見從側屋裡同樣驚慌的跑出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手裡提著一根擀麵杖,連忙低聲叫道:“閉嘴閉嘴!叫這麼大聲幹什麼!叫你別點燈!叫你別點燈!你害死人啊你!”說著,快步趕到油燈處,噗的一口將油燈吹熄了。
兩個人緊張萬狀的靠成一團,哆嗦不止。
火小邪敲了半天門,從門縫裡卻看到裡面的燈光一下子熄了,很是納悶,反而好奇心頓起,緩了一緩之後,繼續敲門叫道:“喂,做不做生意啊!住店啊!”
店裡面小夥計哭喪著臉,低聲道:“老爺,是山匪,是山匪!完了完了,怎麼辦啊老爺!”
中年男人同樣直吞口水,攥著擀麵杖喘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啊!你這個沒用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