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板兒都挺得筆直。
看到青兒的馬車駛近,男子突然有些失神,手一鬆,若非小傢伙機靈,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只怕會摔在地上。
青兒也終於看清楚,那男子正是兩年多未見的偉祺少爺,那傢伙就像是泡桐樹一樣,風一吹就速速的長了起來,個頭總有一米八五,威風凜凜的,看起來頗有男子氣慨。
“停車。”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青兒探出頭來,看向偉祺的目光有些驚詫。
“認不出偉祺哥哥了嗎?青兒妹妹,別來無恙!”劉偉祺咧嘴笑得很開心,柳五兒說青兒姑娘的婚事十分坎坷,還荒唐的演了一出征婚的鬧劇,他悄悄去過寧榮街幾次,都沒有勇氣去榮國府見她,還擔心她會變得萎靡而憔悴呢,看起來,似乎並不像過得不快樂的樣子。
“偉祺哥哥!”青兒桃花眼微微一眯,笑容就甜甜的綻放開來。
劉偉祺還沒顧上回話呢,柳五兒就從包穀地裡鑽出來,顯然是在地裡方便去了,麻利的繫好汗巾子,衣襬都沒扯平,捏著寶兒的小手教他道:“寶兒,快叫姑姑!”
青兒不由就笑得更燦爛了。
所謂入鄉隨俗,柳五兒自嫁入劉家,現在又有了孩兒,早沒了少女的矜持。
“五兒嫂子好。”青兒忙縮回車廂裡,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左手抱著一隻老虎布偶,右手舉著撥浪鼓跳下車來,過去逗寶兒到:“寶兒,你爹爹回家了,給你取大名兒了嗎?”
“青兒妹妹,你知道我肚子裡那點墨水兒,哪裡知道取什麼名字好,我爹找人算了下,寶兒五行缺水,說等板兒兄弟回來,讓他給幫忙取一個帶水的名字呢。”
第一次抱著孩兒和青兒見面,偉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或許是因為板兒年紀尚小,吏部覺得不足以擔當大任,所以,王板兒被放了外任,在江南製造司做一個從七品小吏。
青兒倒覺到這是好事兒,多一些歷練,對他將來的仕途有益無害。
幾個人正在逗寶兒呢,包穀地裡又鑽出一個人來,也是邊走邊系汗巾子,見到青兒先是一愣,接著就狂奔過來,幾乎沒看到小馬靴點地,人已經衝到青兒面前,倏地躍起,吊在了她的脖子上。
“南宮姑娘!”青兒脫口驚呼,這小姑娘個兒雖然不到一米四十,可是,黑髮碧眼,眉目如畫,看著就像芭比娃娃一樣可愛。
“青兒妹妹,這是偉祺的如夫人,你也該叫聲嫂子。”柳五兒介紹道。
“哦,我倒忘了,五兒嫂子說過,偉祺哥哥娶了位二太太,我就知道是南宮姑娘。”
南宮姑娘不悅的鬆開青兒,拽住偉祺沒抱孩子的胳膊道:“我不是二太太,我是偉祺的大老婆,她才是小老婆,偉祺說了,在你們這裡,如夫人就是稱心如意的夫人,表示相公最喜歡的,她是大奶奶,專門在家裡奶孩子的。”
哦?青兒咕咚一口把爆笑嚥進肚子裡,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實巴交的偉祺也學得如此奸詐狡猾了。
笑看兩個女子寶貝似的簇擁著偉祺,青兒一本正經的道:“恭喜南宮姑娘,做了偉祺少爺的如夫人!南宮掌門和你哥哥都好嗎?偉祺哥哥調回京都任職了嗎?”
“他不會調回京都的,我娘說捨得不我遠嫁,所以,必須把他帶回漠北去。”南宮姑娘說話依舊十分強勢,壓根就沒管柳五兒的感受,大大咧咧的道:“我們這次是隨鎮北大將軍回京覲見皇上的,對了,師祖,你還沒見到鎮北大將軍吧?我們回來快半個月了,因為鎮北大將軍傷風打擺子,需要留在京城修養,所以,我們就在鄉下家裡等候將軍痊癒再回漠北。”
南宮小姐帶著口音的漢語,說得有些含混不清,不過青兒卻清楚的聽到“鎮北大將軍傷風打擺子”那句話。
“你說的鎮北大將軍就是恆郡王嗎?”青兒忙問道。
奇怪了,錦堯不是和蝶衣公主解除婚約了嗎,怎麼會跑到高麗去幹涉高麗王宮的事情。
偉祺微笑道:“正是。我和師傅以及兄弟們隨恆郡王出征高麗,生擒逼宮篡權的永王,平定了叛亂,這次是回京城向皇上覆命,迎接王后和蝶衣公主回高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