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禮服,短襦是蔥綠色的軟緞,配一條高腰的桃紅色長裙,在青兒看來,要多土氣就有多土氣,可是,入鄉隨俗,自然由不得她挑三揀四的任性。
“備熱水,我要洗澡。”青兒吩咐倚在炕沿上幫晴雯配花線的小丫頭,看她出了西廂房,這才自言自語般嘟囔道:“可惜青楓大哥他們不能來參加我的笄禮。”
“傻丫頭,他們在漠北呢。”晴雯淡淡一笑,繡了兩針又停了下來,蹙眉道:“還在想著小王爺?知道他不屬於自己還要惦記著,真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誰惦記他了?我只是、只是在惦記一個承諾......”
“承諾?誰的承諾?是小王爺的?他答應娶你為妻還是做妾?就算他答應娶你,你能保證自己會心甘情願的和他的妻妾們和睦相處嗎?別傻了,笄禮之後就正兒八經的定門親事。”
“晴雯姐姐,若是,若是青楓哥哥有意納小喬姑娘為妾,你會答應嗎?”
“你當我不知道小喬那丫頭的心事嗎?上門說親的一個也看不中,就等著我發話呢。”
“啊?原來晴雯姐姐是裝糊塗呀!”青兒誇張地睜大雙眼。
晴雯不屑地一撇嘴兒。邊穿針引線,邊漫不經心地微笑道:“但凡有頭臉的男人,那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與其將來他給我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倒不如便宜自己身邊的人,呵呵,多一個真心對寶兒好的。又能死心塌地的服侍我和青楓。我又不吃虧,有什麼可裝糊塗的?只是,你青楓哥哥常年在外。沒機會和他說而已。”
就在她們說著私房話的時候,通往劉家屯的官道上,駿馬帥哥亮瞎了路人的眼睛,領頭的三匹馬相差不到半個身位。騎手都是一色的勁裝,足蹬高腰馬靴。披著玄色披風,緊隨其後的馬隊不即不離地跟著,由於剛下過小雨,空氣清新潤朗。噠噠的馬蹄聲顯得格外清脆。
“爺,我們偷偷回京城,若被人撞見。會不會受到責罰?太上皇諭旨,除非你答應迎娶太傅秦大人的千金。否則,不得擅自踏進京城半步,哦,我明白了,難道你已經打定主意,準備接受太上皇的旨意,迎娶秦姑娘做太子妃嗎?”
問話的正是醉泥鰍,他騎著一匹千里雪,緊隨在前邊的黑馬後邊。
那匹黑馬是極其珍稀的汗血寶馬,名曰“絕影”,通身毛色烏黑油亮,骨架威武漂亮,賓士起來快若閃電,緩韁慢行霸氣側漏。
它的主人頎長身材,看似略顯清瘦,雖然,披風的帽子遮住他的大半張臉,無法看到男子的眉眼,可是,堅毅飽滿的唇線,輪廓分明的硬朗下頜,讓人無法忽略男人的英武帥氣。
沒有理會醉泥鰍的話,男子打了聲呼哨,讓“絕影”放緩了步子,馬兒步履高貴優雅,像是在參加盛裝舞步競賽。
隨行的兩匹馬也默契地放緩了步子,依舊和“絕影”保持半個身位的距離。
行不到百米,醉泥鰍忍不住又問道:“爺,既然,兩年前你就決定成全賈蘭那廝,何必還來見青兒姑娘呢?”
“青楓大哥,賈大人早已定親。”騎著青蔥馬的男子接過話去。
“是嗎?爺是來參加他們婚禮的?”醉泥鰍撇了下嘴角,不忿的揮了下馬鞭子道:“真特麼便宜了賈蘭那廝,竟然能娶到青兒姑娘,感情他祖上還是積了不少陰德的。
青蔥馬上的青年漠然補充道:“賈大人聘的不是青兒姑娘。”
“啊?怎麼可能?賈蘭那廝不是說,只要青兒姑娘有心於他,他是非她不娶的嗎?”
“我猜,應該是青兒姑娘無意於賈大人吧?”青兒妹妹心裡,除了主子再無他人。
騎著青蔥馬的是青兒的發小劉偉祺,他覺得沒有人比他更懂青兒姑娘,作為“哥哥”,他對青兒姑娘的婚事一直十分上心。
想起晴雯說過的話,醉泥鰍訕訕的嘀咕道:“就算青兒姑娘沒嫁給賈蘭那廝,爺也不可能入贅王家,青兒姑娘也不見得會答應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吧?”
“嗯?”黑馬上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掀開披風帽子,露出英氣逼人的眉眼來。
“爺......”
“嗯。”絕影的主人正是當今太子錦堯,他自然不會告訴醉泥鰍,他是為了十年前的那個承諾而來,他曾經對青兒說過,若是青兒姑娘長到十五歲,依舊想要嫁給他的話......
半個時辰不到,馬兒就進了劉家屯,錦堯讓劉偉祺先回家去看望他父母妻兒,他帶著醉泥鰍和侍衛們去王狗兒家。
他們並不知道青兒喬遷新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