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堯下意識地擰緊了眉頭,語氣頗為生硬的道:“晚侄只是提醒府上注意,並非上門興師問罪,夫人弄得就像查案一樣,看來,倒是本王處事兒孟浪了些。”
“不敢不敢,賤內得知府上弊端,情急之下多有唐突,恆郡王多多包涵......”
“世叔千萬別誤會,這等客氣,到越發彼此生疏了。”見賈政又要跪拜請罪的意思,錦堯忙起身攔住,按回椅子上坐了,因問到:“青兒姑娘藏在什麼地方?都是因為小王的緣故,害那小姑娘燒了頭髮,可否讓我當面表示歉意?”
王夫人聽他這麼說,忙吩咐道:“繡鸞,去叫青兒來叩見恆郡王,就說我說的,不得推辭。”
“還是我去看望青兒姑娘吧,她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呢。”錦堯尋思,以青兒的個性,若是再耍起小脾氣來,拒不見他,只怕回頭會遭到太太責罰,另外,他也想知道,小傢伙在賈府的生活狀況,她過得究竟怎麼樣。
王夫人只好讓探春陪著,綵鸞和繡鸞兩個丫頭服侍著,玉釧兒前邊通風報信,興師動眾的帶恆郡王探訪青兒居住的房屋。
玉釧兒小跑著先去了東廊小正屋後邊的屋子,青兒躺在炕上,用被子蓋住頭臉,任憑她勸說,就是不肯起來,被子扯開這邊,她又蒙上那邊,急得玉釧兒隔著被子照屁股就是一巴掌。
聽說青兒還在睡覺,錦堯只好站在門外,等她起床,沒想到她捱了玉釧兒一巴掌,猛地掀開被子怪叫道:“哎呦,大膽奴才,竟敢打我!”
錦堯聞言急忙轉身,一步跨進屋來,炕上哪是青兒,竟然是和青兒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
“巧兒姑娘恕罪,我不知道是你......”玉釧兒嚇得連連賠禮。
巧姐兒揉著屁股,還要罵人時,突然發現錦堯走進門來,情不自禁地咧嘴笑道:“這就是你們嘴裡的貴客吧?嘿嘿,我知道,你是位王爺,我探春姑姑將來要嫁給你對吧?”
幾個丫頭聽她這話,想笑又不敢笑,忙退到門外,斂聲屏氣,不敢發出半點響動。
探春倏地紅了臉,舉起手來嚇唬巧姐兒到:“你這小蹄子,胡說什麼呢!跟你的人呢?去叫豐兒來,把她帶回家去。”
“我聽平兒姐姐和我娘說的,你從小就喜歡那個小王爺,去年寶二叔生日,你們喝酒時擲骰子玩兒,你抽的簽上說,你將來要嫁給一位王爺的......”
“還說!看我不打你!”探春說著,爬上坑去要捂她的嘴巴,巧姐兒小狗一樣滿床爬著躲避,哪裡捉得住她,只聽她滿嘴裡胡言亂語到:“探春姑姑,羞羞羞,小時候你還拽人家的衣服,不讓人家走,呵呵......”
“還胡說!我問你,青兒姑娘去哪裡了?”探春抓不到她,只好停下來,喘著氣兒問道。
“青兒姐姐去那邊兒園子了,讓我在這裡等著,說是若有人打賞她銀子,就幫她收著。”
探春以為她是信口胡謅,再沒想到青兒真會如此貪財,公然問錦堯討賞銀,啼笑皆非的替青兒辯解道:“青兒姑娘才不會和你一樣,盡胡說八道。”
青兒是聽到太太喊她,嚇得落荒而逃的,她自然也知道這不是賭氣的時候,錦堯貴為王爺,連主子都要對他行跪拜之禮,自己一個小丫頭怎敢放肆,若兩下里相對,不小心說出什麼越格的話來,自己還怎麼在賈府混下去。
就像是某種不良習慣,養成就再也改不了,臨走之前,還沒忘了惡作劇,拿錦堯尋開心。
“這真是青兒姐姐說的。”巧姐兒急了,對探春嚷嚷完畢,便按照青兒教的,繃著臉兒一本正經地對恆郡王道:“回漂亮王爺!老夫子有云,女子要美容、美德、美工,我青兒姐姐儀表不整,怕對王爺不敬,只好先行迴避,她說,她的頭髮是為救王爺燒的,王爺專程來賈府,說不定就是為了打賞她,所以,特意請本姑娘幫她收銀票。”
說完小手兒一伸,那神情倒像是青兒姑娘附體,漂亮的大眼睛眯縫起來,笑成兩彎新月,嬉皮笑臉兒的對錦堯道:“恭喜發財,銀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