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堯,你確定這丫頭只有八歲嗎?”柳湘蓮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愧是冷麵郎君,這男人老是板著一張面癱臉,青兒懷疑,他究竟會不會笑。
當然,她是不曉得,柳湘蓮是恆郡王的發小,兩個人相差不到兩歲,作為恆郡王的侍讀,他們由同一個先生教授子曰詩云,同一個師傅傳授武藝和兵法,所以,就連冷凝強悍的氣場,桀驁不馴的個性都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她只知道,錦堯會笑,而且笑起來很好看,錦堯非但不冷酷,還很幽默很暖心,只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看到的,是寵溺她已成習慣的靖城,而不是真正的恆郡王錦堯。
“八十歲。”錦堯回答道。他的話音未落,青兒就一本正經的接過話去道:“我以自己的姓氏起誓,我的年紀是八百歲!”
“像。”柳湘蓮淡淡的說道。
“不像。”錦堯閉著眼睛靠在馬車座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挪揄的笑紋,調侃而又愉快的語調出乎所有人意外,只聽他篤定的問道:“柳兄,你若活了八百歲,還會希望自己快點長大嗎?”
“不會,我會希望自己回到八歲的時候。”柳湘蓮會意地扯起了一下嘴角。
青兒腹誹道,臥槽,我可以不用做賊心虛嗎?這傢伙是能掐會算吧?
“哈哈哈,我可以作證,青兒姑娘就是八歲,我表妹親口告訴我的。”醉泥鰍腦袋不笨,至少行動能力很強悍,只是,比起這兩位來,他的頭腦就顯得太過簡單。
“當然了,我表妹也說青兒姑娘小腦袋瓜子可聰明瞭,比十個成年男人還要足智多謀,小小年紀就很有擔當。若非她出手搭救,我表妹......”
醉泥鰍頓了一頓,嚥下一口悶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接著又補充道:“她腦袋裡的新鮮事兒你們根本就想象不到,隨便一個小點子,就能轉回銀子來,她心腸好,費盡心思教佃戶們如何種地,凡是按照她的方式種地,豐收了歸佃戶,賠錢了她給補上,全村的佃戶都跟著她多賺不少銀子呢,現在劉家屯的佃戶都聽她的。村長和里正說話都沒有她管用呢。”
這番讚譽太*裸,說得青兒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笑道:“姐夫,說這麼多話,你傷口不疼嗎?就沒你這麼見現的。剛幫你要紅包,就來往我臉上貼金,今兒你得好好養傷呢,就省了吧,等揹著我的時候,再好好的誇獎給人聽。”
“行,我不說了。青兒姑娘,大恩不言謝,今後遇到靖城那小子,我一定幫你多說好話,他若敢娶別的女孩子,我就幫你揍他。總之,我會想辦法抓住他,讓他做你的上門兒女婿。”
“姐夫,我勸你還是閉了嘴巴好好睡一覺為好。”青兒強憋著笑瞟著錦堯,他的反應很是冷漠。貌似根本就不知道“靖城”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靖城。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馬車駛進北靜王府,大內侍衛們在門廳待命,北靜王妃早讓丫頭們端來茶水和點心,請他們先歇著喝茶,廚房裡正在準備家宴招待他們。
家宴剛結束,南安王就派兒子前來問候,並送來茜香國的貢品,薰衣草精油,說是此物鎮靜安神,送給錦堯壓驚。
在清涼寺沒能殺了錦堯,反而損失了自己花重金培訓出來的百十名親衛,南安王不敢肯定,錦堯是不是掌握了那些亡命之徒的來歷。
皇上也派夏公公來北靜王府探望,讓錦堯先好好休息,另外,再次提醒他,希望他認真考慮一下和親的事情,若能娶了高麗王的獨生女兒,就等於把高麗國牢牢地綁在恆郡王的戰車上,對勢單力薄的錦堯來說,尤其事關重要。
錦堯居住的梓園裡,有柳湘蓮和醉泥鰍他們的房間,大丫頭小風帶人服侍醉泥鰍洗漱了,先上炕歇著,早有小廝去請太醫院的大夫來給醉泥鰍治傷。
柳湘蓮也回自己屋裡梳洗了,換了套衣服,告訴錦堯,他瞅空兒去趟寧國府,把尤三姐接回來。
剛組織了一場失敗的突襲,無論此事是南安王還是忠順王爺策劃的,都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想必短時間內,他們會安分一些,錦堯不動聲色地靜觀其變。
送走堂兄錦輝回自己的房間,青兒已經梳洗完畢,它是作為跟班兒小廝悄悄進入梓園的,小雅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根據小王爺的吩咐,匆忙去成衣店裡買了兩套八歲男孩的服裝,都是從內到外全套的,另外準備了兩件斗篷,其中一間是灰兔兒皮的,另一件是大紅猩猩氈的。
沐浴之後,換上新衣服,由於頭髮燒焦了一綹,只好綰在頭頂,戴了一頂和衣服顏色搭配好的鶴絨煙墩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