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問道:“我還當你會想我呢,所以就悄悄兒回來了,哪曉得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不是的,我是說早知道就接你去了。”偉祺似乎有些心虛,極力想要對青兒表白,他心裡有多在乎她。
“嬸兒,家裡來客人了呢?”在門外就認出柳五兒來,青兒故意問道。
劉姜氏忙笑道:“青兒回來了?這是你姑太太府上的姑娘,你一定認識的,五兒姑娘,這是偉祺沒過門兒的小媳婦兒,也在你們府上做丫頭,都認識吧?”
“青兒姑娘是太太屋裡的妹妹,可比我們體面多了呢。”五兒嘴裡奉承著,心裡卻在暗暗揣摩著,看這家人對青兒好得什麼似得,只怕不容易說服偉祺退婚呢。
“五兒姐姐這話可就讓人不好意思了,什麼體面不體面的,都是梅香拜把子,給人做奴才的罷了。”青兒酸溜溜的笑道,從頭到腳的打量著柳五兒,確實是美人坯子,還別說,眉眼兒長得確實和林黛玉十分相像,笑起來倒有七八分像晴雯,也是高挑的個兒,比黛玉略微豐滿一些,倒顯得嫵媚溫潤尤勝一籌。
被青兒給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柳五兒訕訕地道:“青兒姑娘說笑了,我哪兒能和你比。”
“這倒是,你是寶二爺屋裡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成了半個主子,我們自然是沒法比。”青兒故意把“屋裡人”三個字咬得很重,這是雙關語,至於後邊的話,自是暗示,若是你和寶二爺勾搭上了,生了孩子,那可就是姨娘了。
聽出青兒的畫外音,柳五兒越發紅了臉,當著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詆譭自己,還讓她挑不出話裡的刺兒來,她能說自己不是怡紅院的丫頭嗎?
“青兒姑娘又拿我耍子,我們府裡的姐妹們確實都想著討少爺喜歡,可惜,五兒有自知之明,只想做一個本分的奴才,別說半個主子,就算真的做了主子也能怎麼樣呢?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我倒寧願任命,嫁給窮人家做個糟糠妻呢。”
柳五兒這話笑微微的說出來,軟中帶硬,倒真讓青兒自慚形穢,貌似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在她臉皮厚,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接過春紅端來的茶做樣子吹了吹,卻並沒有要喝的意思,眯縫著桃花眼兒笑問道:“五兒姐姐怎麼得空兒來鄉下玩兒,我聽說府裡的規矩,爺們屋裡的丫頭,除非跟隨主子一起出門,是不得私自出街門的。”
“這就是青兒姑娘與眾不同的地方,府裡的丫頭除了你,確實沒人敢私自出門。”她這話說得可有些心虛,寶二爺最近在宮裡值守,怡紅院沒了襲人之後,疏於管束,她不知偷著出來幾次了呢。先把青兒恭維了一句,又笑道:“今兒是太太特意準了假,我就出來串個門兒。”
青兒點頭笑道:“難怪呢,對了,我怎麼沒聽說過,柳姐姐和我嬸兒他們家有淵源,你們是沾親還是帶故呀?”
“算是帶故吧,這是青兒姑娘的緊鄰,我也是借青兒姑娘的面子,來這裡散心的呢。”柳五兒聽出青兒的敵意來,反倒也放開來,不再遮遮掩掩。
劉姜氏哪能看不出她們之間的敵意,有人肯為自己的兒子爭風吃醋,她反倒覺得又開心又得意,笑吟吟的道:“好了,既然都是熟人,今後就常來我家玩兒,春紅,酒菜備好沒有?把桌子擺在東廂房裡,偉祺門前的西府海棠開得正好,我們邊喝酒邊賞花兒。”
青兒卻突然拉長了臉兒道:“劉嬸兒,這我倒不解了,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倒沒什麼,橫豎這裡是未來的夫家,五兒姐姐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怎麼好去年輕男子的屋子裡喝酒呢?若是傳出去讓她怎麼做人呢?!”
“噗嗤......”劉姜氏噴笑,在青兒腮幫子上擰了一把,笑著打趣兒到:“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小蹄子還知道這些道道兒,五兒姑娘又不是第一次來,鄉下人也沒有賈府那樣的規矩,你想想,自你生下來起,何曾不是形影不離的跟在偉祺身邊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