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什麼?姥姥,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不會認那門婚事的。”青兒真的有些著急,古時候的女子社會地位低微,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可不想被封建禮教束縛。
“聽你姥姥說笑,那都是懷著你的時候,偉祺他娘開玩笑,指著你和我打親家,並沒有正式下過文定,你急什麼呢?”王劉氏眼見青兒對靖城少爺那麼親密,隱隱地看出點那麼**的氣息來,不動聲色地解釋道。
原來,劉家祥的原配夫人是王劉氏的遠房表姐,兩個人向來過往親密,王劉氏剛懷著青兒的時候,去參加劉偉祺三週歲生日宴,偉祺媽開玩笑說,要是表妹生了女孩兒,就給偉祺做小媳婦兒,後來,真生了女孩子,雙方約好等青兒滿五週歲,就請個媒人,正式下定,誰知道,後來因王狗兒推牌九把家敗了,兩家女人也鬧翻了,聯姻的事情就擱置下來。
劉姥姥心裡明鏡兒似的,早看出來青兒喜歡靖城公子,好在青兒還小,只是出於小孩子的單純仰慕,她得注意,切不可任由這感情發展下去,因為兩人身份懸殊太大,青兒長大了若陷進不切實際的感情裡,只會害了丫頭自己。
王劉氏心裡打著小九九,王家少爺對青兒如此寵溺,進出都拉著手兒,還幫他們家幹活呢,若說對青兒沒有意思誰信呢,況且,青兒長得也不比那些千金小姐難看,就是曬得黑了些,以後倒要注意少曬太陽,養得白一點,也別讓她幹粗活兒,女孩子的手不能太粗糙。
取下頭上的帽子給青兒戴上,吩咐道:“別曬太陽,陪著靖城少爺在這裡多歇會兒,我回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王狗兒也抽完煙,起身和劉姥姥一起,把玉米棒子脫成粒攤開來曬。
靖城也要過去幫忙,被青兒撲在身上按住,拿出新買的厚底鞋,對靖城道:“這個穿上肯定比馬靴舒服。”
鞋店的成人鞋分五個號碼,一號最大,她想著靖城還是半大的少年,所以選了一雙三號的。
用包袱皮給靖城擦擦腳板底,想把鞋子給他換上,哪知道小了一號,只好重新把舊馬靴給他穿上,豎起食指,神秘的“噓”了一聲,示意他別做聲兒。
“爹爹,我今兒在城裡給你買了一雙鞋,你過來試試看合腳不?”青兒揚著那雙布鞋笑得山花爛漫。
“哎呦,我閨女知道孝敬爹了,只是,你哪兒來的錢給我買鞋呢?”王狗兒心裡高興,放下叉子,三步並做兩步過來,把鞋子穿上試了試,稍微有些緊。
“是不是小了點?”青兒有些緊張,她也知道心疼錢呢。
這雙布鞋雖然不是”薛記”的貨,可是,價錢也不低,足足花了四百八十文錢,能換三雙普通布鞋呢。
“不小,新鞋緊點兒不打緊兒,穿穿就鬆了。”王狗兒立刻就把鞋穿上,樂滋滋的對劉姥姥炫耀道:“岳母,你看,青兒給我買的新鞋。”
“敗家子兒,家裡還有些碎布料兒,你娘趕幾個晚上就是一雙鞋,那裡有閒錢買這東西!”劉姥姥因為青兒沒有給自己買東西,心裡不快,故意找茬到。
“岳母,不是這麼說的,好歹是青兒的一番孝心。”王狗兒試著在地上走了幾步,悄悄兒對青兒豎大拇指,笑呵呵的稱讚她道:“爹爹知道你孝順,我閨女最好了。”
“姥姥,我原本想給你買點什麼的,薛姑娘打賞銀子讓我賣果子吃,我給爹爹買了鞋,還想給你和娘買點禮物,又不知道買什麼好,就沒敢胡花錢。”青兒巧嘴兒討好道。
薛寶釵打賞了銀子,得讓家裡人知道,見面好對人家道聲謝,至於賞了多少銀子,反正用紅包封著,板兒哥哥不知道,她不說,劉姥姥也沒處兒問去。
“那雙鞋花不少錢吧?”劉姥姥雖然不識貨,可也知道那鞋比王劉氏自己做的要精緻漂亮。
“不貴,也就四百八十文錢呢。”青兒是和哆羅呢大氅相比較。
得知青兒也惦記著給自己買禮物,劉姥姥心裡正樂呵著,再聽說將四百八十文錢買了一雙鞋,還說不貴,氣她不知柴米油鹽貴,直起腰來,用叉子指著青兒呵斥道:“把剩下的銀子錢給姥姥,都似你這般過日子,有多少家當也不夠你揮霍的。”
青兒忐忑不安的走過去,把一兩碎銀子並二百文銅錢交給劉姥姥。
“就這些了?”劉姥姥不解。
“你還嫌少呀?賈府姑娘們每個月才二兩銀子的月例,零用都不夠呢。”
“扯你孃的蛋,二兩銀子,夠我們一家人吃一個月了。”
話雖這麼說,劉姥姥見錢眼開,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