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錦帶,個頭稍高些的穿了一件鹿皮的坎肩,上面鑲著鉚釘,給人的既視感就是彪悍而又帥氣。
再看個子略矮一些的男孩子,竟然把抓在手上的坎肩隨手扔在地上,露出黝黑的肌肉來,他的胳膊也很粗壯,看身形根本就不想半大的小廝,倒像是成年男人一樣。
青兒今天算是見識到,草原男人到底有多強悍,兩個男孩子霸氣的晃著膀子壓低身形逼視著對方,那腰板子,那緊繃的腹肌,傳遞出來的資訊就是猛虎即將捕獵的緊張。
真正的彪悍,勇猛,力量。
幾十張長方形的矮几圍了一圈兒,都是一人一張矮几,上面一大盤子牛羊肉,一把自斟壺,腰刀都是隨身帶的,席地而坐,邊切肉吃,邊自斟自飲,邊欣賞屋中央的競技表演。
青兒和錦堯坐一桌兒,他們坐的是翹頭案,和大汗的翹頭案相對應,明顯是主客位。
由於離比賽現場很近,兩個孩子的眉眼看得十分清晰,青兒總覺得那個眉毛濃黑像刷子,眼睛像豹子的男孩十分眼熟。
那孩子看著就像一草莽英雄,充滿挑釁的走路架勢。匪氣十足。
鞠躬,行禮,眼看就要比賽了,赤果著上身的男孩子卻轉過臉來,對這青兒一笑。
就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高個兒男孩“嗷”的一聲就撲了上來,就跟情怒的公牛一樣。撞擊到矮個男孩的肩膀。撞得他連續倒退了幾步,被高個兒小廝搶上幾步,抓住他腰帶。腳下使了個盤帶,就把他給摔在地上了。
不等對手有進一步的動作,被摔倒的小廝翻身站起來,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憤怒。臉憋得通紅,下意識地又瞟了青兒一眼。他怎麼可以輸給對手呢?在青兒姐姐的面前?
血性一下就被激發出來,他還沒輸過呢,今天就更不能輸!
對方一招得手,明顯是被首戰告捷所激勵著。再次衝上來,光著上身的小廝下盤很紮實,任憑那位抓住他的腰帶又拽又拉。想把再次把他摔倒,抓了幾抓。用了幾次力氣,就是弄不動。
這次小廝出手又急又猛,抓住高個兒小廝的手腕,往懷裡一帶,對手被他突然發力踉蹌一下,隨後狠狠一推,腳下跟上,在對手踉蹌幾步往後退的時候,使了個老絆兒,那麼結實的身體砰的一下就摔倒在地,被死死壓住。
第三局更是乾淨利落,那小廝出手快準狠,迅猛出手,抓住腰帶,壓倒,按在地上,隨便對手怎麼撲騰,都掙扎不開。
三局兩勝,那小廝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了勝利。
鐵幕大汗還沒來得及打賞勝出的小廝,就見一位王子抱拳道:“大汗王的奴才果然勇猛,小侄帳下就缺這麼個小廝,大汗,我用十匹好馬換這個奴才如何?”
錦堯心裡冷笑,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這就是葛爾丹部落的王子,名叫阿爾斯楞,其父野性勃勃,對天朝是表面上順從,卻無時不在等候時機,準備推翻鐵幕,自立為王,成為漠北的主宰。
鐵幕微笑道:“阿爾斯楞王子,本汗若能成全,自會把這奴才送給你,何須用馬來換呢?”
“大汗既如此說,我就不客氣了,算我阿爾斯楞欠大汗一個人情,這個小廝可就歸我了?”
葛爾丹部落是漠北唯一可以和鐵幕抗衡的部落,若非鐵幕有天朝支援,或許,穩坐大汗王寶座的就另有其人,所以,阿爾斯楞在他面前言行頗為跋扈。
鐵幕又是一笑,向錦堯介紹道:“這小廝就是巴根的兒子哈爾巴拉,因恆親王殿下要為他父子脫籍,所以,本汗連夜讓人從牧場叫回來的。”
青兒一聽這就是斯琴的孫子,不由恍然大悟,我就說呢,怎麼看都覺得這孩子眼熟。
咋咋呼呼的問道:“黑虎,你還認識姐姐嗎?那年我在你家住過,我告訴你我家有條小狗也叫黑虎,你還不高興,說我是變著法子罵你。”
哈爾巴拉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道:“黑虎給夫人請安!奴才一進屋就認出來了,夫人給雪人穿的衣服還留在奴才家呢。”
“黑虎,是這樣的,姐姐在漠北沒有家人,住著那麼大一座庭院怪怕人的,就請求大汗准許你們父子脫籍,你父親去我家做管事,你們一家子都去姐姐家居住,你就給姐姐做侍衛長如何?”
黑虎一聽,興奮地連磕了幾個響頭道:“謝謝夫人提攜,黑虎從此就是夫人家的奴才,做牛做馬,唯夫人馬首是瞻。”
“王爺,我們在他家住的時候,他還不識字呢,沒想到四五年時間,黑虎不但練就了這麼好的身手,還學會文縐縐的遣詞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