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戴著,對著鏡子看了看,真的如恆郡王所言,越顯得眉清目秀,倒像一個頑皮俊朗的小公子。
青兒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北靜王府江南園林式的景色,和大觀園相比,這裡更多了一份王權的威儀,以及歷史沉澱下來的莊嚴與厚重。
足蹬藏青色厚底兒朝靴,繡花的高腰鞋幫子,得瑟著邁著八字步,看起來頗為精神。
錦堯回北靜王府之後,並沒有公開露面,這次也是為了接待蝶衣公主,這才揭開神秘面罩,正式在京城亮相。
這次遇刺,無疑讓整個王府都緊張起來,南安王的親衛都是秘密招募的,陌生的面孔,根本就無從查起,那些江湖人士,都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買的就是武功和性命,自然不肯壞了規矩,暴露僱主的資訊。
其實,根本就不用查,也能猜出這些人的來歷,“獵鷹”暗地裡早已經掌握南安王和忠順王爺黨羽的罪證,或貪汙受賄,或嚴重瀆職,或者欺壓百姓,草菅人命,只等進一步核實清楚,抓捕歸案,交由大理寺處置。
為了防止南安王的人滲透到王府裡,北靜王府裡近幾年很少招募門客和奴才,所用的都是府裡的家生奴才,府裡警戒森嚴,說是不比皇宮遜色一點都不為過。
家宴並沒帶青兒去參加,送走錦輝,錦堯藉口經歷了惡戰,身體疲憊不堪,想要早點歇息,就回到自己屋裡。
廚房裡按照柳大爺的吩咐,準備了三人份的飯菜送來,錦堯回來時,青兒他們三人剛吃過飯。
錦堯把青兒帶回自己的書房,看她這身裝扮頗為滿意,沉吟片刻,就把自己的想法合盤端出來,讓青兒自己作出選擇,是留在自己屋裡,還是回鄉下去,總之,他不希望青兒繼續留在賈府,那地方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字兒——髒!他害怕她在那裡受到汙染。
留在北靜王府當然很好,時常都能和錦堯在一起,可惜,自己不想受約束,王府的規矩定然比賈府還要多,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犯了家法。
“對不起,殿下,我找不到聽從你的命令的理由。”青兒眯著眼睛甜甜地笑,說出的話卻比寒冬一樣的清冷。她帶著醋意說道:“賈府待我不錯,我暫時並不打算離開賈府。再說,我也不會演戲,無法像一個小廝那樣潛伏在你身邊,我口沒遮攔,在無意中得罪了蝶衣公主,若是影響了朝廷的和親大事,那才有的饑荒。”
錦堯顯然是真的累了,靠在椅背上,兩條大長腿架在書案上,闔目假寐,也不曉得,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伸出小手岔開五指在他眼前晃動了一下,壓低聲音試著問道:“喂,你睡著了嗎?”
錦堯知道她在耍小性子,他讓笑彌陀盯著青兒,不光是出於對青兒安全上的考慮,也是出於對青兒的好奇,他想知道,這女孩子究竟有多少不同於常人舉止,她又做了什麼有趣兒的事情。
笑彌陀向他彙報的,都是讓他十分驚訝,而又欣喜地資訊,讓他無法不越來越欣賞,進而喜歡上這個獨一無二的小姑娘。
認真地回憶梳理她的言行,他知道,從此已經無法再把她當做普通的小姑娘一樣對待,她是那麼的聰明睿智,感情方面開智得早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她若再次表白,自己絕對不可以漠然視之。
離開劉家屯之後,他們聚少離多,閒暇的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念她,清涼寺遇險之事,她表現出來的絕不僅僅是智慧和勇氣,而是,她心裡對自己的深厚情誼。
同時,他驚異的發現,青兒姑娘已經在自己心裡紮下根來,其實,潛意識裡,他一直都在期待著她儘快長成大姑娘。
很顯然,她還不能理解和親的事情,她還太小,難免任性,她還不懂得如何去包容和接納別的女人。
他很困惑,自己該怎麼讓她明白,與高麗國和親和愛情無關,只是結盟的手段而已,無論自己是否喜歡,也無論青兒會怎麼想,自己都無法拒絕皇上的旨意。
鼻子被她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聽到她稚氣的自言自語:“看樣子真的睡著了呢,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嗎,看本姑娘還算聰明,想招賢納士收為己用,為毛讓我裝成小廝?是怕蝶衣公主不待見我嗎?重色輕友,對不起,就你這德性,本姑娘還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