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道了萬福,見南安王妃身邊立著一位少年公子,看那裝束氣度,不是尋常之人,便也禮貌的福了一福,轉身對賈母和王夫人道:“老祖宗和舅媽要陪貴客,顰兒先告退了。”
又對王妃深深道了萬福,意思是有陌生男子在場,不方便滯留,就要退出屋子。
“林姑娘不用迴避,這是長子英郡王,他叫錦輝,今兒見過之後就算是熟人了。”南安王妃笑吟吟地說道。
因為南安王妃和英郡王在裡邊,鴛鴦就沒有放青兒等人進去,青兒聽說英郡王在裡邊,知道那就是和恆郡王的死對頭,忍不住就在門外偷窺屋裡的情形。
王妃身後的年輕男子果然儀表不凡,個子和錦堯差不多高矮,相形之下,錦輝陰柔內斂,比錦堯多了幾分書卷氣息,錦堯陽光帥氣,顯得更加英挺不羈。
英郡王的目光一直審視著林黛玉,只見她眉兒似蹙非蹙,眸子若嗔若喜,嘴角的小梨渦兒時隱時現,看著甜美而又俏皮。
南安王妃笑問賈母道:“這就是江南鴻儒林侯爺的孫女兒?不愧為書香世家的千金,舉手投足都是書卷氣息,我記得當年她父親林如海高中探花時,京城都稱之為如玉公子,只可惜時運不濟,英年早逝。”
王夫人聽她說起林如海當年的風姿,心裡五味雜陳,讓她覺得尷尬的不僅是當年對林如海的追求,還有林如海的“時運不濟,英年早逝”完全是拜她哥哥所賜。
“如霜,你還記得轟動京城的鳳求凰嗎?哈哈,沒想到溫潤儒雅的林探花,竟然會做出那等瘋狂的事情來。但年我還因此吃醋,埋怨南安王不解風情呢,哈哈……”
“王妃說笑了。林如海雖有如玉公子之稱,可是。南安王爺當年才真正是玉樹臨風呢。”王夫人隨口奉承到。
“都老了,現在看到我兒錦輝,就會想起王爺當年的風姿來。”南安王妃回頭看了身後的兒子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英郡王風姿卓越,不是我說話冒昧,似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英郡王兼顧了王爺和王妃的優良品質。”王夫人也注意到錦輝的目光,心裡不由打起鼓來。突兀的冒出一個念頭來,若是南安王妃突然提親,那可怎麼應對呢?
“要說長得像,你這外甥女兒和林探花倒真是神形兼具呢,不過,微笑起來也頗具老太太的神韻。”南安王妃誇獎黛玉,也沒忘了迎合賈母的心理。
林黛玉立在賈母身後,靜靜地聽她們寒暄,她身子骨剛好一點,站的時間久了。體力自然就有些不支。
“我如今就是一個老樹精,哪裡還有什麼神韻,皺紋倒是不少。”賈母似笑非笑的瞟了英郡王一眼。半是恭維半是調侃道:“還是你們王府的孩子修養好,英郡王在王妃面前如此恭敬孝順,我這些孫女兒平日頑皮慣了的,若讓她站得久了,就撅嘴兒,說是懲罰她呢。”
林黛玉幾天沒來看她,賈母只道她家務繁忙,身子骨定然有些吃不消,今兒顯然是因寶玉高中舉子。這才強撐著過來助興,哪裡敢讓她站得久了。
“這也是在外面的緣故。在自己家哪有許多繁文縟節?”南安王妃也看出林黛玉帶著幾分病態,忙對英郡王道:“輝兒。你最好找個椅子坐下,免得林小姐跟著你陪站。”
英郡王連忙對林黛玉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頗為儒雅的微笑道:“林姑娘請坐。”
林黛玉笑著施禮道:“民女林黛玉謝南安王妃、英郡王賜座。”
錦輝看著林黛玉不卑不亢的在賈母身邊坐下,自己也在對面落座。
“老太太德高望重,書香傳家,這次秋闈,令孫和重孫兒都高中舉人,可喜可賀,聽說,貴府私塾一次出了三個舉人,足以證明榮國府樹人之風,聖心大悅,特令錦輝對貴府私塾予以嘉獎,賞銀一千兩,同時,還請老太太放寬心,有道是一舉成名天下知,寶玉世兄失蹤之事,聖上已經命各州府協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賈母一聽這話,笑容頓時就凝固了,臉色煞那間變得青白。
“老太太……”王夫人急忙過去想解釋,卻不知道如何解釋才是。
林黛玉握住賈母的手,只覺得冰涼,急忙安慰她道:“老祖宗,寶玉確實是去姑蘇了,他帶回訊息,說是就這幾天就能回來……”
“顰丫頭,連你也騙我!”賈母嘴唇哆嗦著,眼眶裡淚花翻滾,卻不曾落下來。
“老祖宗,顰兒不敢說假話……”林黛玉急得臉兒憋得通紅,凝著眼淚解釋道:“老祖宗,不瞞你說,前幾天確實瞞著你,因為沒有寶玉的訊息,顰兒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