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柳湘蓮竟然把王仁直接提溜到公堂上來,看樣子是要徹底清算江南鹽課被盜案了。
“恆郡王爺駕到!”
門外突然傳來門子的稟報聲,應聲看過去,只見八名御林軍前邊開路,緊隨其後的是恆郡王和一個小黃門,那位太監面無表情的走上前來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欽命恆郡王審理江南鹽課一案,英郡王監審,金陵府陪審,欽此。”
“臣,接旨。”恆郡王接過聖旨,坐在府尹大人的太師椅上,他是奉皇命借金陵府的地盤兒審理案子,那氣度自然和英郡王又自不同。英郡王聽說錦堯回到京都,最近心裡本就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現在,似乎翻底牌的時候到了。
賑災銀子被劫和江南鹽課銀子被盜案,本是南安王蓄意而為,現在,皇上命恆郡王主審,英郡王監審,目的很明白,就是並不想把自己的孫兒牽扯進去,同時,又要剷除南安王的黨羽,查抄他們隱藏在京都的親衛和錢財。
賈寶玉也被重新帶了上來,神奇地一改剛才的萎靡不振,走過來站在林黛玉身後。
“妹妹身子可撐得住嗎?要不,我先送妹妹回去?”
林黛玉聽寶玉言語十分明白,先是一怔,然後喜極而泣,問道:“你可都好嗎?”
“我很好,這都是柳大哥的安排,若非恆君王殿下應急事兒去了趟漠北,姑父的案子早就沉冤昭雪了。”寶玉一眼看到林黛玉帕子上的鮮血,不由大驚失色問黛玉道:“林妹妹這是怎麼的了?竟然病成這樣?”
“我很好,都是青兒姑娘的......”悄悄瞥一眼英郡王,忙把話頭收回去,轉而含淚微笑著對賈寶玉道:“你只管放心就是了,回去再告訴你原委。”
這裡正在互相安慰著,師爺已經宣讀完公訴狀,只聽恆郡王對柳湘蓮道:“柳大人,收集罪犯王仁的供詞。”
“是,殿下!”柳湘蓮並沒用金陵府的衙役們,而是冷酷地對自己帶來的御林軍道:“今兒個天氣寒涼,王公子衣衫單薄,只怕扛不住寒冷,你們去把大缸抬來,當堂生火把缸燒熱。”
王仁自然是聽過請君入甕的典故的,當即就嚷嚷起來到:“柳湘蓮,我父親是九省都檢點,我雖然被免去官職,可也是天朝進士,況且有兩位王爺做主,由不得你草菅人命!”
英郡王見錦堯非但沒有吭聲兒,恍若置身事外般的翻看著卷宗,他也不好開腔,沉住氣兒看柳湘蓮如何作為。
柳湘蓮板著面癱臉,冷冷地對王仁道:“瓦缸燒熱了正好用來驅寒,王公子嫌熱就如實交代你的罪行,快點把案件的原委交代清楚,本統領尋思,半個時辰內應該說得完吧?”
“恆君王殿下,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交代清楚,你們不能亂用刑法。”王仁揹帶來之前就被扒去外衣,只穿了一套絲綢的內衣褲,並且光著腳板子,這會兒早凍得瑟瑟發抖,說出的話都在打顫兒。
“師爺,把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記下來。”恆郡王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幾個強壯有力的羽林衛抬著大缸進來,當堂燒起炭火來。
“英郡王殿下,救命,救我呀......”對刑罰的恐懼似乎比刑罰本生還要讓他奔潰,王仁顧不得避嫌,爬到英郡王跟前抱住他的小腿求救。
“恆郡王,沒有證據,不可濫用刑罰,行刑逼供就算屈打成招,本王也會上奏皇上,證言不能予以採納。”英郡王故作鎮定的說著,對自己身後的侍衛道:“扶王公子起來。”
“府尹大人,聽說你這裡也在審理一樁騙婚案子,既然王公子客氣,不如請秦大公子代替王公子入甕,先試試火候如何?”
親家兄弟二人一聽這話,嚇得跪地求饒。
柳湘蓮面癱臉毫不動容,冷酷地命令羽林衛道:“先把秦大公子請進去,但願他還記得鹽課林大人是如何問他家籌借銀兩的。”
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先從秦家兄弟兩入手,坐實王仁的罪過,讓英郡王無法再袒護他。
當然,英郡王若想不管不顧的引火燒身,那可就怨不得恆郡王不講兄弟情面了。
秦大公子哪裡禁得住恐嚇,尋思光棍兒不吃眼前虧,既然騙婚事發,顯然是逃不脫責罰了,索性如實招供,橫豎不是謀逆造反的死罪,家裡知道後多使些銀子就可保釋他們出去......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