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個子高,彎腰扶著青兒,顯得十分吃力,喘息著問她道:“青兒妹妹,你在胡說什麼?再也見不到誰了?”
“姑娘,這個還要問嗎?青兒姑娘肯定也喜歡寶二爺,老天爺,是不是寶二爺沒救了?”
紫鵑話音未落,只聽啪噠一聲,林黛玉和青兒一起摔倒在地上。
“姑娘,你沒事兒吧?”見黛玉重重地倒在青兒身下,紫鵑魂兒都嚇飛了,心裡想著寶玉卻不敢哭,這會兒趁機哭出聲來道:“姑娘,都是紫鵑胡說八道,寶二爺吉人天相,他怎們會有事兒呢,姑娘,你別想不開呀......”
青兒一跤摔下去,身子雖然壓在黛玉身上,額頭卻在門檻上磕了一下,起了一個胡桃大的包,不一會兒就變得紅腫起來,半邊眼睛都腫得眯了縫兒。
林黛玉扭傷了手腕兒,疼得幾乎暈過去。
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青兒倒撞得明白了幾分,想著都是紫鵑那句話惹的禍,沒好氣兒的譏諷紫鵑道:“你以為天下人都和你們姐妹二人一樣,心裡眼裡就只有一個賈寶玉,除了他就沒有招人喜歡的男人了?和我家錦堯相比,寶玉算什麼,頂多不過是風流公子而已,讓本姑娘哪隻眼睛看得上他呢?”
林黛玉聽她這話雖然不好聽,卻讓她揪著的心鬆了下來,擰著青兒的臉蛋子道:“寶玉就那麼不入你的眼嗎?我倒要看看,你的心上人究竟有多出色。”
紫鵑也訕訕的不好意思,三個人一起回到瀟湘館,紫鵑給黛玉手腕上塗藥,黛玉疼得吸溜著吩咐春芊,快給青兒姑娘沏醒酒茶來。
青兒喝了蜂蜜靈芝茶。酒又去了幾分,把自己的悲切和懊悔藏在心底裡,她最近只顧了林黛玉這裡。也沒去晴雯過家,青楓姐夫是一直跟隨錦堯的。想來晴雯也還不知道醉泥鰍失蹤的事情。
“青兒妹妹,恆郡王怎麼把你灌成這樣?那些臭男人真是讓人討厭,也不知道對小孩子多一點疼惜,再者,你醉成這樣他們也不派人送你回家嗎?”林黛玉嘟嘟著嘴嗔道,絲毫不忌諱那人是身份顯赫的恆郡王。
“嘿嘿,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可惜,我是越喝越清醒......”
青兒苦澀地笑了笑,出去方便了,回來時,渾身都披上了堅強的外殼。
“林姑娘,手不要緊吧?要不要去請個大夫來瞧瞧?”青兒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看樣子不像是骨折。
“不打緊兒的,還是別驚動那邊的人,青兒妹妹,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林姑娘託我辦的事情沒能辦成,恆郡王在漠北還沒回來。”
林黛玉訝異道:“他不是定北大軍主帥嗎?我聽三姑娘說,恆郡王在漠北又打了勝仗。定北大軍已經班師回朝了呀。”
“據說還有些善後的事情,估計是戡亂剛結束,需要安撫那些汗王吧。”青兒把話岔開,淡定的對林黛玉道:“要不,明天我陪姑娘去王府走一趟,推心置腹的和他們談談,消除他們的顧忌,興許,他們就不會難為你和寶玉了。”
“我怎麼敢?二舅媽再三囑咐。說是千萬不能讓王家人發現,我們已經知道幽禁寶玉的地方。她說,王子騰簡直不可理喻。二舅媽擔心他會孤注一擲。”
黛玉現在也明白了,王夫人是真的束手無策,她已經無法左右這件事情。
紫鵑插話道:“青兒姑娘,只要能請動王爺就可以嗎?不如我明天去襲人姐姐家走一趟,他相公和忠順王爺走得近,沒準兒可以請他去求王爺,出面問王子騰要人。”
“你忘了那年忠順王爺找上門來的事情了嗎?”青兒心道,若是忠順王爺知道了,不落井下石就該念阿彌陀佛了。
“讓琪官兒替寶玉說話,忠順王爺還不定會怎麼想呢。”黛玉也覺得不妥,手很痛,卻忍著不敢流眼淚,她現在把淚水看得就像賈寶玉的血液,尤其是在他身陷囹圄的時候。
紫鵑收拾了藥油,先讓婆子準備熱水,服侍林黛玉和青兒洗了手臉,又熱熱的泡了腳,把熱炕鋪墊好,服侍她們上去躺著說話。
青兒心裡告誡自己,別再想恆郡王的事情了,他吉人天相,說不定明天就有好訊息傳來,可是,越要自己不去想,就越想的厲害,腦海裡全都是和錦堯在一起是的點點滴滴,耳邊迴響著錦堯的說過的每一句話,壓根就沒有聽到林黛玉和紫鵑都說了些什麼。
翌日一早,青兒就和黛玉告辭了,說要回家裡去一趟,她是想順便看望晴雯,如今,她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晴雯失去了患難與共的恩愛夫婿,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