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正在大肆搜掠金銀貴重之物的府上護衛
紀閒登時雙目欲裂的一掌劈開幾名護衛,然後發狂般的衝入府中,一路上所見的,卻俱都是父母妻子、兄長後輩以及宗族親戚的屍體
狂性大發的紀閒隨手抓過一名護衛,這才從他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但究竟那幾個來犯的蒙面之人到底是誰,卻是無人知道。
盛怒之下,紀閒一拳將這名見利忘義的護衛腦袋轟碎,然後又瘋狂的追殺起那些在他回來後尚未來的及逃離的護衛,似乎要將仇恨全部發洩在這些主家一死就開始搶奪起財物的渣子身上一樣。
突遭大變,暴怒中的紀閒彷彿一個失去理智的屠夫一般,將這些護衛逐個擊殺之後,整個人悲愴無比的癱軟在地上,看著原本一家人其樂融融合,如今卻四處都是屍體的府邸,心如刀絞一般
冷靜了一會之後,紀閒這才想起是不是該去檢視一下家人之中還有沒有活著的倖存者,但以天齊世家那幾人的狠辣,又怎會留下活口?
不過,雖然沒有發現活口,但紀閒卻在一張明顯是被施暴過的女子的床上,看到了那四個血淋淋的大字:天齊引川
天齊引川,天齊世家鼎鼎大名的二爺
他紀閒又怎會不知道
但知道又如何,以天齊世家的強勢,以他紀閒多年卡在大武師顛峰的修為,要報此血海深仇,似乎終生無望
不如此大仇,若是不能得報,簡直枉為人子
在那一刻,紀閒被卡住了五六年的修為瓶頸似乎有所鬆動
他的天賦比較普通,六年前,他二十八歲才堪堪達到大武師顛峰的修為,而六年後的今天,他卻依然還是被卡在大武師顛峰。
但此刻,他卻在強大的仇恨力量下,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但即便是這樣,亦遠遠不夠這點低微的修為,面對那身為一方大豪的天齊世家,簡直是螳臂擋車
但紀閒卻已下定決心,今生必要報此大仇
練上一年不夠,那就五年十年,十年不夠,那就練上二十年,三十年哪怕到了七老八十,就是用牙咬,他也要報這血海深仇
一家親友,上下整整五十九口人命的血債,只有用血才能償還
草草殮葬了全家人的屍體,紀閒以血為墨,在木牌上一筆一畫製成簡單的墓碑,他沒有立什麼重誓,因為,那一切的誓言早已深埋在他的心裡
他離開了,去找了他的好友,還有他僅剩的年僅六歲的兒子。
他的好友並非安平人氏,而是極東大夏的人。
他將這慘變告訴了那交情極深的好友,卻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他不知道天齊世家的人後來會不會發現紀家還有活口,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他只能將兒子託付給好友,請求他將紀雲帶往大夏。
那一次,是他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兒子。
報仇的事,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十七年,沒有人知道他這十七年是怎麼過來的。
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一個天賦普普通通,甚至在大武師顛峰階段都要卡上好幾年,而且本來似乎還要繼續卡下去的人,卻在十七年裡,奇蹟般的躍升至了武宗顛峰乃至超武宗的修為
這中間所吃盡的各般苦楚,實在不足與外人道也。
仇恨的力量,有時候實在是強大無比的。
他沒有上好的功法,也沒有明師教導,更沒有大量的修煉資源,有的,只是一顆生必報仇,無比堅定的決心
每當他有所鬆懈的時候,他的眼前便會浮現出那滿是屍體的家宅,糊塗死去的父母,妻子,還有那四個血一般的大字
還有記憶深處唯一的兒子的稚嫩面孔。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十七年來的所有支撐
他撐過來了,撐了整整十七年,才有瞭如今的修為,才終在雨中悟出了他的劍法,他脫出常理的借勢之法。
但他卻悲哀的發現,這似乎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哪怕他再練上十年,二十年,恐怕依舊還是這個境界
他的天賦與根骨,畢竟太普通了,過度透支潛能的身體也早已有了暗疾。
更悲哀的是,根據他打聽到的訊息,那罪首天齊引川,如今竟已初入顛峰修為當年他是打不過,如今他卻是難以將對方一擊而殺。
而無法一擊而殺,就會引出天齊世家的老鬼,天齊南鰒
據說那天齊南鰒一向深居簡出,幾年前就已經傳出將要突破二品武御,達至三品的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