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敢不敢把一生壓在皇甫岑的身上。在這之前,有戲志才,有程昱,也有沮授,還有顏良、文丑,現在多了關羽、衛覬,和八百白馬義從,他們從踏上遼東的戰場時起,便註定了榮辱與共。他們就是赫赫威名的白馬義從。
“大人。大人。”就在所有人都選擇沉默的時候,狄清從外疾馳而來,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喜悅,他面帶緊張,又喘著粗氣的喊道:“大人,大人,裴郡丞來了,裴郡丞來了。”
“什麼!”
聞聽此言,所有人的神情一震,他們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手上證據不足之時,裴茂竟然來了,這個時候來,他裴茂還會有其他的目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狄清跑過的那道門上,有了裴茂,這人證物證俱全,他們誰也不能抗拒這種誘惑。而且河東府上下鐵板一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在河東府翻起什麼樣的風浪。
就在眾人矚目下,裴茂身著孝服,目光堅定的朝著皇甫岑走來。
本是喜悅的眾人又一下子便被裴茂的這身衣服帶入了方才的緊張。
只有皇甫岑睜開雙眸,深吸一口氣,走向迎面而來的裴茂。
“走吧!”裴茂出人意料的只說了短短兩個字,對身旁眾人的目光理都未理。
“喪服?”戲志才靠近,然後手掌重重地排在裴茂的肩膀上,側身問道:“裴郡丞是給令弟戴孝,還是給我們戴孝?”
裴茂雙目之中有著不明的意思,然後卻看著皇甫岑,然後定聲說道:“你說,我該給誰戴?”
他語氣冰冷,低沉,陰森,但絕對沒有任何猶豫或顫抖,整個人的樣子就是一柄露鋒的劍芒。
“好!”終於開口的皇甫岑,長袖揮舞,衝著自己身後的白馬義從,喝道:“咱們以死明志,不破鹽監,誓死不回!”
“吼吼!”
“吼吼!”
“吼吼!”
一聲令下,身旁響應者雲從,身旁之人已經感覺到了這股不屈之志,這趟河東之行誰也不能阻擋。
安邑城內的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聽到這股震破安邑城的聲音後,所有人都停止,目光轉向聲音穿透處。
就在大門內,緩緩走出一隊人馬,不是常見的河東郡國兵,卻是昨日才來的白馬義從,走在最前頭的就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個人。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去?”城內百姓相互問道。
“噓!”一老者衝著身旁的年輕人說道:“小聲點,沒看見嗎,那都是白馬義從,可是在遼東殺退十二萬鮮卑的勇士。”
“那走在最前頭的是……”
“當然就是咱們的新任太守,白馬都尉——皇甫岑!”另一個識得幾個字的人插言道。
“咱們河東郡的新太守來了?”訊息閉塞的小百姓開口道。
“白馬都尉殺人如麻,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也不知道這一回他們出動這麼多人要幹嘛?”那個識字人自言自語的問道。
“唉,咱關心那個幹嘛?”最先開口的老者撇撇嘴,道:“能幹嘛,當官的都一個樣,不欺負咱們就不錯了,我看這就是給咱們下馬威看。”
那識字人不以為意,搖搖頭,道:“如果給咱們好看,那他為什麼不聲不響的來了咱們河東郡,以往的哪任太守給過咱們好臉色,這個白馬都尉不太一樣。”
“嗯,你說的也是,咱們跟著瞧瞧去。”百姓們相互問道。
以往,這種事情,他們自然不敢摻和。可是今天他們每試探一步,都看不到這些當差的生氣,同以往確實有些不同。
……
身後顏良和狄清想驅趕這些圍觀的百姓,最後卻被皇甫岑制止了。皇甫岑自有打算,這些人都是河東百姓,要重拾河東百姓的民心就是從一點一滴做起的,今天就算是有很多人阻攔,也絕對不能阻擋自己的腳步。
自己的信心是天子劉宏給的,而河東百姓的信心,只有自己能給他們。
“挺胸抬頭,就像兩年前,咱們在昌黎城挺直腰板,殺了檀石槐,生死結義一般。”看著經常是那副詼諧樣子的酒鬼戲志才,皇甫岑今日卻一反常態的衝著他說,不,是命令。
“呵呵。”戲志才笑了笑,指著皇甫岑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把手放了下來,扳了扳有些不自然的姿勢,跟在皇甫岑的身後朝著鹽監走去。
安邑城的百姓不知道皇甫岑要幹什麼,只有他身後的白馬義從知道。
可是這些百姓卻被皇甫岑這番樣子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