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臥地人木老頭,隨地四肢一彈,倒竄而起,那樣子簡直像是一個大猴子,一雙瘦長的手爪,霍地掠了出去。
這真是極快的一剎那!
木尺子二臂一晃,春如水身形一蹌,慘叫了一聲,整個臉盤為木尺子一隻有手抓了個正著,頓時血光一現,春如水鬼也似地叫著,亡命般地向林內竄去!
木尺子呆了一呆,冷笑道:“春如水,你該知道老夫我的厲害了,這還是我手下留情!”
言罷正要順江而去,忽然想到了那姑娘,就定住身子,大聲道:“姑娘,你可以出來了!”
不想喚了兩聲,依然不見迴音,心想也許她走了,正要離開,忽見樹林邊一黑影在地上蠕動著。
木尺子呆了一下,道:“噢,姑娘你……”
身形一閃,忙縱過去,低頭一看,只見上官羽全身是血,她抬起頭來時,更顯得異常微弱。
木尺子忙把她抱起來道:“姑娘你傷在哪裡了,唉!”
說時跺了一下腳,自語道:“我早來一會就好了!”
言罷就近看了看,吃了一驚道:“哦!莫非你就是上官琴姑娘麼?”
上官羽慘笑了笑,微弱地道:“上官琴是我姐姐……我是上……官羽。”
木尺子又愣了一下道:“姑娘先不要說話,我來看看你的傷!”
當下匆匆抱著上官羽的身子來到了河岸邊的那個小屋子內,室內尚亮著燈,木尺子把姑娘放下來,嘆道:“我先要謝謝你方才對小徒網開一面……我……我真對不起你!”
說時抽搐了一下,灑下了兩行老淚!
上官羽本來閉目呻吟,聞言立時開目道:“什麼?你是蒲天河的師……師父?”
木尺子點點頭道:“不錯。姑娘,你的傷怕是不輕呀!”
邊說邊看了看她身上,忙自身上取出些刀傷藥,草草為她包紮上了些,因為姑娘傷處正是前胸地方,木風子雖是年老之人,卻也不能一點不避嫌疑,一時連眼都不敢直看。
室內除了閃閃欲熄的燈光,還有姑娘嬌喘的聲音,她又羞又痛,汗珠子一粒粒滾滾而下。
木尺子喃喃道:“老夫這一把年紀了,姑娘你不必顧什麼面子了……只是你的傷太重,怕我這藥也沒什麼用!”
上官羽在床上點首道:“謝謝你,老前輩……”
她忍不住哭泣道:“你還是丟下我別管了,我是活不成了……我只怕就要死了……”
木尺子最是心軟,這時早已老淚縱橫,聞言跺腳道:“你不要說這個話,我一定得救你,咱們到前面找小蒲去,他身上有好藥!”
一聽找蒲天河,上官羽就不吭氣了。
木尺子看了看她道:“你身上這麼溼怎麼行,你可帶了隨身衣服?”
上官羽搖搖頭,木尺子呆了呆道:“也罷,你湊合著穿我的吧!”
言罷遂自解開背後包袱,取出了衣服,當時也不顧什麼好不好意思,就幫著上官羽把身上溼衣脫去,換上了乾淨衣服。
經此一陣搬動,上官羽喘得更厲害了,前胸傷處又溢位許多鮮血。
木尺子遂又為她點了止血的穴道,道:“二姑娘,我揹著你走吧!”
上官羽這時雖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傷勢過重,人已有些現出昏迷狀態,聞言並不答話。
木尺子就把她背在背後,用布帶子紮緊,試了試道:“怎麼樣,好不好?”
上官羽哼了一聲,木尺子道:“打起點精神,你死不了!”
出了房間,順著江邊,木尺子展開了身法,直是快如脫弦之箭,不一刻已下去了數里之遙!
忽然他定住身子道:“姑娘?”
上官羽夢吃般地應了一聲,木尺子嘻嘻笑道:“行!死不了,你可別睡著,一睡著可就麻煩了!我還是跟你聊聊天吧!”
上官羽喃喃道:“我口……渴。”
木尺子呆了呆,心中一酸,他知道這是失血太多的現象,只要一給她水喝,這條命也就完了。
當時搖搖頭道:“姑娘,你忍一會兒吧,快到地方了。姑娘,你姐姐呢?”
上官羽喃喃地道:“死了……”
木尺子一呆,道:“死了……啊?”
上官羽斷斷續續地道:“我姐姐和蒲相公共謀竊回寶物,不想為春如水發現,殺死了我姐姐……蒲相公並不知道……”
木尺子抹了一把眼淚道:“可憐……”
說罷,竟然望風乾號了一聲,一面